廖靜軒其實還有公事沒交代完,一看他急急沖出去的樣子,急得在后面喊。
可惜轉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再說冬雪回來,氣呼呼地說那個司徒晟忙得不見人。
如此無情拒絕,楚琳瑯似乎也沒太在意,只是下午去了京郊的宅院,繼續安排仆人搬挪布置家具。
因為這屋院甚大,大家也不必擠在一處。她特意將母親安排在了正院,而她則住在比較清幽的西院。
這樣母女相隔一個帶水池子的小花園,誰也吵不到誰。
如此也要忙個幾日,才能收拾出個整齊樣子來。
琳瑯心知一時也收拾不完,索性先偷懶,招呼粗使現將東西搬入空置的房里,容得明日再收拾。
她也是累極了,于是洗漱一番之后便倒在床榻上,偎著綿軟的被子酣然睡著了。
等睡到半夜時,也不知什么時候,她突然聽到門扉傳來了動靜,伴著吱呀聲響,似乎有人推門而入。
琳瑯聽著腳步聲就知道來者為誰了。
看來多日不見,他依然沒有荒廢翻墻的功夫。
她白日搬家太累,半閉合著眼睛懶得動,等人影靠近了床幔,頑皮之心頓起,軟糯糯地叫了聲“趙郎,怎么才來奴家等你甚久了”
那人影立在床幔外仿佛得點了穴,立著不動,琳瑯立刻略帶驚慌道“哎呀,奴家一時睡糊涂,叫錯了人,你是錢家哥哥吧”
看那人影緊繃了肩膀,琳瑯又遲疑喚起了孫家的公子。
這次,那人不待床榻上的軟轎娘將百家姓念完,大力將床幔調開,拉著長音道“楚琳瑯你到底約了幾個”
楚琳瑯看著男人英俊的臉上帶著止不住的酸意,依舊戲癮很足地驚慌道“哎呀,原來是司徒大人,怎么辦,你錯過了時辰,這個點兒原也不該是你啊,這互相撞見可如何是好要不一會,來人了,你去床下躲躲”
司徒晟實在是拿了這狡黠婦人沒法子,只能坐在床邊。
他一路是騎馬而來,可惜觀棋那個笨蛋,居然記錯了宅子,害得他繞了一圈,這個時辰才找到。
手上的傷口已經在半路時簡單包扎了一下,可司徒晟堵住的心,這一路都難受得慌。
在不見面的這些日子,琳瑯竟然糟了這么天大的委屈。
而在這之前,他跟楊毅說的昏話還讓她都聽見了
扶著她的肩膀,司徒晟艱澀張口“你這么氣我,是在生我的氣我那日”
說到一半,司徒晟卻說不下去了,因為琳瑯就這么垂散著秀發,幽幽看著他,再充分的解釋都變得難以出口。
那日當著楊毅的面,說出了撇清關系的話的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為了避免楊毅察覺琳瑯的重要性,選擇避而不見的也是他。
而且最要命的是,琳瑯這些日子來竟然遭受了這么多如驚海排浪的委屈,而他卻置身事外,只讓她一人在烹油里煎熬。
當知道了知道楚琳瑯受了多大的委屈的那一刻,司徒晟只覺得一把烈火在燒灼他的心腸。
他曾在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讓她再遭受別人的白眼歧視
可是沒想到,這份天塌地陷的委屈,竟然是因為他不能給琳瑯一個見光的名分造成的
想到這,司徒晟難受得想要狠狠扇自己的耳光。
事已至此,他有什么可解釋的便是任著她打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