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口袋摸出一百塊,遞給司機,“我家就在離這里不到二十里的地兒,很快就到。”
看在錢的份上,司機朝兩人招手,“上車。”
上京房價高,男人就是有點積蓄,也只夠買得起一套九十平的,且還是二手房,每個月房貸還要還好幾萬。
“房間有點亂,大師您別介意。”男人先進了門,他忙將沙發上亂放的衣服收好,又將沾滿血跡的衛生紙扔進垃圾桶,茶幾上還有幾個泡面盒子。
房間稱不上整潔。
男人干干地解釋,“以前家里不是這樣的,這半個月我處處倒霉,我怕把這霉運再傳給我老婆,就沒敢讓她住家里,她這兩周都是住酒店。”
時落并未對男人的住處發表意見,她環顧一圈。
“名堂過小,易影響到氣局。”時落說。
“大師,這是什,什么意思”男人問。
“小名堂是你家沙發前面的這一小塊空地,過窄小。”時落看著沙發對面的墻邊擺放了一排足有半米寬的櫥柜,簡單解釋了一句。
“那會怎樣”男人不太明白什么叫氣局。
“無遠見,做事容易速成速敗。”時落回道。
男人先是不解,想明白后恍然大悟,他忙說“大師你可真神啊,這房子我買了不到半年,自打我拿到房子后,生意確實比之前好很多,所以我這才盤下另一個店,這不,剛盤下來,就出了這么大事,老店被封,又把積蓄全投新店了,現在我的新店裝修的半拉,沒錢投進去,只能先這么放著,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進項,我這每個月欠銀行的錢都快還不起了。”
男人心性還算堅韌,否則不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還在上京落了根,他原本不該這么被影響,只是他又中了轉運咒,這才變本加厲。
“別處可以看嗎”時落又問。
“可以可以。”男人忙將兩間臥室,廚房及衛生間的門都打開,時落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主臥門口,她奇怪地看向男人,“鏡子不能對著床。”
她覺得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忌諱。
“這是我老婆的化妝臺,她說放在這里方便。”男人搓著手說。
化妝桌有一米長,上面放著一面碩大的鏡子,正對著床頭。
時落沒做聲,她又回到客廳,最后停在西面墻壁前,盯著墻上掛著的一幅十字繡看。
這十字繡繡的是一幅山水畫。
“這是我老婆繡的,她平時沒事就喜歡做些手工。”男人解釋,除了客廳,臥室也掛了一幅。
“拆開吧。”時落嘆口氣,說。
這十字繡還專門用框子裱起來。
男人心直直往下沉。
他嘴唇抖了起來,時落甚至能聽到他上下牙齒相互磕著的嘎吱聲。
“不,不可能的。”男人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他盯著這幅十字繡,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我們十年感情,她不會這么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