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雖然也有老房子,甚至城中村,但已經美化過了,好歹重新刷了漆,壞了的地方也修理過,但這巷子里的幾棟樓,能壞的地方都壞了。
并且地上還有不少垃圾,根本沒什么人會打掃。
“你以前也住在這兒”傅庭洲問。
許維點點頭,提著水果走上臺階:“你別看平峻縣窮,房價什么的也不低。”
平均工資不到兩千,平均房價已經過五千了。
多少人不吃不喝存三個月才能買一平方。
“不過這種房子賣不上價。”許維,“中介走的時候跟我說,我家這套房子,滿打滿算只能賣二十多萬,”
許維唏噓道:“有時候房價的高地和本地經濟水平也沒有太必然的聯系。”
平峻縣跟大城市相比,房價當然算低的。
但在大城市能掙到錢的人,誰會來平峻縣買房
“這個樓梯你小心一點。”許維走在前面提醒,“別打滑了。”
傅庭洲觀察了一圈:“怪不得你回來第一件事是買房。”
許維:“這棟樓也沒有門衛保安,真有小偷過來也沒人能發現。”
兩人說話間就上了頂樓,許維沒有鑰匙,只能敲門等開。
他看了眼手機,還差五分鐘十二點,好歹是趕上了。
“來了來了。”楊梅在門內喊道。
她小跑出來,著急的打開門后先打招呼:“你們先坐,小維你去給老板泡杯茶,你爸放在電視柜底下的”
說完又跑去廚房。
許維招呼傅庭洲過去坐下。
傅庭洲看著客廳的兩把藤椅:“”
許維小聲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急著買房了吧”
許慶夫妻兩常年住這樣的房子當然不覺得有什么,可他們看來,這樣的房子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并不意味著這房子是真的好,許慶夫妻兩沒住過更好的,無從對比。
傅庭洲:“我沒想到會這么”
作為一個家,這個家著實有點過于簡陋了。
兩人說這話,門口傳來了開門聲,許慶回來了。
許慶提著一大瓶飲料,心情很不錯地哼著小曲開門。
許維站起身,走過去把飲料從許慶手里接過來,拿到飯桌旁去。
許慶看了眼許維,又看了眼也站起來的傅庭洲。
“許叔。”傅庭洲走過去,他朝許慶伸出手,“我姓傅,傅庭洲,您叫我小傅就行。”
許慶還不知道傅庭洲就是許維老板,他愣了愣,很熱情的伸手和傅庭洲交握,高興道:“他還很少帶朋友回來呢”
許慶從不叫許維的小名,要么連名帶姓,要么就用他來代指。
“你們坐你們坐,我去廚房。”許慶也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禮物,有些不好意思道,“過來就過來吧,還帶什么東西。”
“昨天的草莓還在冰箱里,我給你們端出來。”
許慶連忙去廚房把草莓端出來,雖然是保鮮層,但冰箱已經很老了,年齡都快跟許維一樣大,算是許維的“弟弟”,因此保鮮層的溫度也有問題,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像凍了一個多小時。
送完草莓,許慶就去廚房忙了。
“你父母的關系很好。”傅庭洲拿起一個草莓看著,忽然說。
許維:“是挺好的。”
這不是許維的臆想,周子豪就是這么說的。
許慶和楊梅是自由戀愛,雖然在他們那個年代自由戀愛是主流,但是在這里的鄉下,還是媒婆做媒比較多,附近的適婚男女很有限,都是到了年齡,男方父母去找媒人。
婚前兩人見一面,合適就定下來,如果不合眼緣就算了。
雖然算不上完全的盲婚啞嫁,但婚前確實沒什么交流,婚后也更像搭伙過日子,甚至夫妻兩個外出打工,去的地方不同還能弄出兩個“家庭”,過年的時候回來,又成了一家人。
許慶和楊梅則不同,他們是自己看對了眼,談了兩年戀愛才結婚。
平峻縣雖然窮,但風氣卻還不錯,起碼沒有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像是做飯,在許家也并不是夫妻某一方的事,誰有空誰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