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怡立正站好,姿態如見到教官的學生妹般乖巧。
“辦公室里這幾天蚊子多,咬得我一身紅包。”男警察兩步便縮短了兩人距離,攏了下有些蓬松的短發,擼起袖子給她看自己手臂上蚊子留下的累累戰果。
易家怡低頭凝視,看到了他勁瘦窄直的手腕,小麥色皮膚上的一層絨毛和皮膚下汩動如江河的有力血管,以及沒怎么使力就微微鼓起的肱二頭肌
而且他大概很喜歡穿遮半臂的t,上臂沒有被曬到,肱二頭肌處的皮膚很白,看起來格外可口。
這是她不花錢能看的東西嗎
腦內跑馬一樣瞎想,臉卻很誠實的紅透,心因為羞愧而砰砰亂跳,到這時候才看到他手臂上慘烈的蚊子戰場。
蚊子真的很兇,這么健壯的手臂,它也沒在怕的。
收了收神,她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專業,像畢業答辯般彈珠炮般道
“茵姐已經打過電話,今天蚊香和驅蚊液會跟本月日用雜物一起被送過來。”
又抬頭問他
“您是哪一層的我那邊還有半瓶驅蚊液”
男人似乎沒睡好覺,眼底泛著一層淺淺的青黑,有些煩躁的看一眼面前這顆黑腦袋,恰巧捕捉到她亮晶晶的圓眼睛。
怎么有人能把眼角長的這么黑白分明,像條不諳世事的小狗般干凈清澈。
“好了,去上工吧。”擺擺手,他有些尷尬的笑笑,想讓自己顯得親和一點。
但他大概更擅長打擊罪惡,不太擅長哄小孩,即便再怎么努力收斂,那種彪悍的神采還是會不知不覺間,從眉宇間透出來。
“yes,sir”易家怡并足敬禮,應答的好大聲。
“”男人抽了抽唇角,看著她立正轉身,正步走,又想起什么,“對了”
易家怡剎車,回頭。
“北邊窗下,前天雨后存了一泡水,養蚊子。你也喊茵姐,找人把水清一清。”男人邁開大步,一下就繞過了她。
易家怡嘴里又含了句yessir,但是已經沒有字正腔圓喊出這一句的情緒了,只好對著他的背影說了聲“好”。
男人回頭朝她點了點,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勁爽洗發水味道,便器宇軒昂的離開了。
易家怡抹了下額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反思自己方才的表現會不會太像浮夸了,小聲嘀咕“把一個鳩占鵲巢的穿越者丟在警局里,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男人在進警署時,與一位中年軍裝警相遇,對方笑著招呼一聲“方沙展”。
方沙展點頭回應后便消失在警署門口,中年軍裝警卻在門口立了幾秒,才慢慢吞吞踱進去,仿佛不愿跟方沙展同進同出般。
沙展,就是組長,音譯過來的叫法。
看來被蚊子咬很慘的男人,是位便衣警探隊長,姓方。
易家怡轉動腦筋,捕捉信息,覺得自己也像偵探一樣聰明。
得意洋洋的拎著自己的小便當,匆忙跑進警署,拐去更衣室換文職警服。
接下來是一整天的雜事,打印資料,送文件歸檔,找人修某個壞掉的門、不聽使喚的空調,將老舊檔案掃描上傳內網,甚至還會忽然被派去幫某個部門小組點餐布菜,全是瑣碎又不能疏忽的工作。
說起來像打雜,易家怡卻覺得很有成就感,總覺得整個警局能正常運轉,全靠她罩。
剛入社會的新鮮人類,總是對什么都充滿好奇和熱情,易家怡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適應穿越后,便開始摩拳擦掌想在新生活中大干一場。
忙到下午三點多時,她被帶自己的44歲大姐盧婉茵拉到窗邊吃下午茶。
正宗的伯爵紅茶,微苦還有回甘;港式蛋撻,外酥里嫩,香甜美味;還有一把水嫩嫩的蓮子,入口都是清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