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是好東西吧,快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看他們模樣,徐田曹就知道,自己手中這防凍膏是藏不下去了。
還好今天只拿過來一個,這個自己還已經用掉了一半。
他慢吞吞的從懷里拿出來河蚌殼。
灰撲撲的河蚌大家都見過,沒覺著有什么意思,倒是里面的膏體,引起了另外兩個人的興趣。
“這味兒有點古怪。”
衛倉曹先抽了抽鼻子。
“有點像葷油,卻分不出來是哪種。”
“有意思,田嗇夫,我聽老衛說,你是往手上抹的”
沒有看到徐田曹剛剛動作的周戶曹,極快發現了它的用處。
“這東西防凍”
都被拿出來看了,徐田曹也不再繼續藏著掖著。
“這是我義妹給我的,能治凍瘡,看,我這手已經好了大半。”
相較于韓羽,徐田曹自然是家境優渥,由此帶來的恢復能力更強,受到的凍瘡,也比韓羽輕些,只是輕微起了些水泡,沒有破裂開。
抹上藥不過一個星期左右,就已經好了大半。
看著他的手,另外兩個人頓時有了更深的興趣。
“這么好的東西快拿來我試試”
“我也來”
兩個損友說著,各自從本就不大的河蚌殼中,挖了些凍瘡膏抹在手上。
凍瘡膏藥效足夠,這兩人手上的凍瘡也不是特別嚴重。抹上之后,沒過多久,那骨子又疼又癢的難受勁兒,就已經散去。
“果真是好東西”
周戶曹也不拿著杯子靠熱湯取暖了,他坐在火盆邊,手烤著火,問道
“老弟,你這義妹,是什么時候認的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是我母親新認得,對方有些神異,是”
徐田曹剛講完,另外兩個人就露出了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對于田野間的巫覡,官方目前的態度,其實是很曖昧的。
一方面,由于醫療資源的不足,和民間本就泛神的情況,導致官方無法徹底清除這些人的存在。
但是這些民間巫覡,不能說他們不干事兒吧,就是基本上是沒干過好事兒。
大部分都是假借著義借機斂財。
有一些甚至還鬧出來過人命。
人祭都有過。
少部分有那么些許真本事,那就更會斂財了。
所以縣內官吏對于這些人群,是屬于眼不見心不煩,但是只要覺得不對勁,那就得準備提刀砍人。
畢竟鬼知道什么時候,自家的父母就信了這群玩意兒,把家里的錢財拿去供奉。
看他們倆這副表情,徐田曹就知道他們往哪邊想了。
“她可不是假借神異行騙的巫覡之流。”
徐田曹笑著說道
“還記得那豆芽么,那就是她所做,對方也就是精通些草木之性,懂些醫術罷了”
“原來如此。”
兩個損友放下心來。
伸握著雙手烤火,衛倉曹思索著。
不知道這防凍膏還有沒有。
東河村離縣城怎么都得有個二十來里路,騎馬跑出去,那叫一個冷。
自己去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