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體是有轉好的,他現在走起路來已經不再喘氣,也不需要走上幾百步就得休息一會兒了。
楮冬之前也被拿來當做教學道具,太清楚自己過來是干嘛了。
一進屋,他就轉過去麻溜的脫了上衣,再把上衣當圍裙系在腰間。
沒辦法,現在的褲子沒有襠,全靠上衣遮著,不把上衣當圍裙圍上,那直接袒蛋蛋了。
看著楮冬熟練遮住自己的行為,韓粟不滿的面色終于收了回去。
“那我走了。”
說著,他轉頭離開。
韓盈沒有再勸。
總得給點時間,讓韓粟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她伸手扭住楮冬的胳膊,再次進行教學。
這次都不用摸,肉眼就能看清楚肩峰的形狀。
“來,你們過來,肩胛骨向這里延伸,這里是一整塊兒的”
魏裳和韓羽上前,好奇的用手去摸,盡力透過皮膚感受出骨頭的形狀。
受限于教學道具的不足,韓盈只能先講四肢和頭部的轉動。
村里沒有表,韓盈湊合著做了個日晷,待兩個學生全部記住之后,她透過窗戶往外一看。
好家伙,中午都要過去了
怪不得這么餓,得回去吃飯了。
“今天就教到這里,你們自己再回憶回憶,明天我會檢查的。”
兩個學生小雞啄米式的點頭。聽到還要檢查,韓羽頓時面露苦色。
魏裳則是一點也不害怕,還饒有興致的扭起來了自己的胳膊。
充當教學工具的楮冬,默默的穿好衣服,
他知道自己就是個廢人。
只是他不明白,韓盈為什么還選擇養著自己
收下一個不能干活的奴仆,純粹就是在浪費自家的糧食。
或許,自己的價值,就是給她的徒弟做教學。
等徒弟都學會了,自己也就沒用了。
到時候,自己就要被丟掉了吧
他不想死,又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早點死。
要是當初,自己拿兩緡錢回家,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死了,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死不敢死,想活沒法活。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準備離開的韓盈,感受到了楮冬情緒的低壓。
她稍微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略微沉吟片刻,韓盈對著楮冬問道
“楮冬,你會算數嗎”
另一邊。
走出去的韓粟心里有點煩悶。
六妹說的東西,對他來說誘惑太大了。
可六妹暗示的意思,卻讓韓粟極為反感煩躁。
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韓盈在的話,她會很清楚的指出原因。
在家庭中,權力被蒙上了溫馨的親情面紗,情感會模糊人的感知,很難如社會關系那樣,如君臣,上司下屬那樣涇渭分明。
但這不代表著家庭里面沒有階級的存在。
夫對妻,父母對子女,長子女對后面的弟妹,都蘊含著階級,尤其是在古代這種人身依附更強的情況下,前者對后者的權利更大。
韓盈在讓他放棄作為長兄、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利。
他怎么會舒服
煩悶中,村里同齡的伙伴走了過來。
“韓粟,今天怎么不在豆坊”
韓粟隨口答道
“磨豆太累,休息一天。”
說完,他看著伙伴,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向他胳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