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如她想的那樣更加復雜些,許恭的前恭后據只是表象,更深層的原因,還是高家露出了疲態、弱態,同時還真沒有守護這些財產的能力
許恭和前夫,不過是最直觀的傷害高家,但其他陶坊的所作所為也不曾隱形,沒有為人處事能力的高真,怎么可能守得住陶坊
韓盈不覺著高真為錯,如果弱就是錯了,那她這個面對縣令、面對郡守的弱者,豈不是更錯的離譜,但這真的是一個無奈而又恐怖的現實從古至今就沒停止過的弱肉強食。
社會的資源就這么多,你多占了一點,我就少吃一點,你占不住的時候,我憑什么不去搶
現代開家族公司的,照樣一堆父母因病退下來,兒女能力不足,結果被各種叔叔伯伯坑出一臉血的,至于趁你病要你命的爭斗更是從未停止,唯一的區別,便是現代慘烈程度更小,而人總歸有國家兜個底,還能活下去的。
而古代,沒有國家托底,便是真正的敲骨吸髓了。
做為奢侈品的瓷器極其暴利,設置的地點又是在鄉下,靠高真一個人很難撐住且不論搭建個瓷器坊各類事務都多么繁瑣,就瓷器做出來之后,真不會偷盜成風么
韓盈看不出高真有能管住這種事情的能力,她連許恭這樣的贅婿都控制不住。
現實挺讓人遺憾,高真不是她所想的那個雷厲風行,頗有手腕的女商人,她連左儀的能力都做不到,不過,世上哪有那么多適合她的完美屬下和合作者,高真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還算年輕,可以調教。
“我要是說世態炎涼,惡人真多,不過是讓你心里舒坦兩分。”
這么想著,韓盈繼續說道“若剛才我是你,那我不會對著客人講價,也不會和許恭爭執,而是和那幾個陶工數這樣會虧多少錢。”
聽韓盈這么說的高真剛開始還有些蒙,可沒過幾分鐘,她便立刻回過味來。
是了,說到底,這是高家的作坊,而釉料的配方掌握在她和父親的手中,許恭又是贅婿,在如今贅婿等同于奴仆的時代,對方根本沒有法理上壓制她的資格,能這么囂張,不就是憑借著和曲俠稱兄道弟,又拉攏了那四個陶工嗎
可他拉攏這些人,全是靠高家的積蓄,這些小人又怎么會不知道,高家陶坊一旦倒下,他們就再沒有收益和現在的大魚大肉了
畢竟,今年的生意都不好做,哪個陶坊還會收四個沒有獨門技藝的陶工
而剛才,許恭為了奪權,已經表現的毫不在意高家陶坊能否存亡,也就是說,剛才不管是不是月女,能不能成這單生意的,她都可以借此來爭取陶工們的支持,將他們的利益和陶坊,和高家綁在一起,反過來壓制許恭,只是
她意識到的內容太淺,說的話也太蠢,光想著制止對方,生怕對方簽下這單生意。
這讓她錯過了拉攏陶工的最好時機。
面對韓盈的提點,回過味兒來的高真苦澀的說道
“是我沒什么手腕,不然也不至于落到這樣的地步,我大約只適合做做陶器,月女您要是愿意,給我個糊口的事做便好。”,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