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不是給縣令看的。”
上司刁難磋磨下屬,那可比婆婆折騰兒媳容易,也狠的多,韓盈可不會這么害常宜,倒是沈時能問出這話,說明他有倒向常宜,這是好事。
腦海中閃過這個年頭的韓盈解釋道“此信是拿來讓縣令發火,再拿給給江悍看的。”
沈時愣住,他微微皺眉,仔細想了想,臉上逐漸浮現出幾分驚喜
“妙啊有了這封信,縣令肯定不會再偏幫那江悍了”
韓盈微微點了點頭。
這沈時的政治智慧也不是很差啊。
她的這封信,是威脅方丘縣令不假,可有了常宜那里的后手,這邊是一個借坡下驢的梯子,其中有些微妙,不過從利益角度看就足夠清晰了。
方丘縣令和江悍之間的聯系,絕對不會非常緊密,更大的可能,不過是前者沒有辦法制衡后者的武力,只能捏著鼻子和后者合作。
畢竟,按照國法,縣令才是方丘縣唯一的統治者,土皇帝。
皇帝怎么能接受權臣挑釁自己的權力
而如今,韓盈給了他這么一個能夠重新掌握權力的機會,一個實施起來很有可能成功的計劃,他當然不會拒絕。
當然,也有幾分幾率是方丘縣令和江悍真好到穿一條褲子,沒關系,那封信的威脅還是有的嘛,她上頭有人,你不跟著我干,行啊,試試我能不能明年把你官職整丟了
不過光威脅也不行,容易惹的對方逆反,而上頭有人是威脅,反過來看,也是助力,只要有政績,那還是可以活動活動,遠離這破窮鄉僻壤的嘛,至于政績
常宜手中就有啊
威逼利誘四個字全部做齊,韓盈就不信這方丘縣令還能一直站在江悍身邊。
對付強大的敵人,最重要的就是把他周圍的朋友全轉化成自己的,敵人越少,自己人越多,對付起來就越容易。
就是這計劃有一點點缺點,看到這信的方丘縣令絕對會氣的要死,而常宜很有可能逃不了一頓臭罵,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還會受點傷。
韓盈的猜測一點都沒錯,看到這封信的方丘縣令氣的渾身發抖,胸口止不住的起伏,連忍都沒有忍,破口大罵起來
“兒女子畜牲乳臭未干的小兒,豈敢如此辱我”
這聲音之大,連隔壁房間辦公的主播和文書都聽的一清二楚,個個嚇得閉嘴屏息,生怕此刻因為某些不起眼的原因,被上司抓住機會發泄,吃了掛落。
正當周圍萬籟俱寂,只能聽到方丘縣令瘋狂的怒吼時,一道不常見的女音突然出現
“縣令,常宜求見。”
是常醫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