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相比于另兩個妯娌,馮氏的皮膚要更白一些的原因。
本來以馮氏的手藝,嫁到夫家來后,也可以繼續做針線貼補家里的,只是,當初她出娘們時,那繡線繡釘,還有針剪什么的,全被爹娘留在了家里,并沒讓她帶到婆家。
若要重新置辦,至少得花三、四十文,她和相公哪里來的銀錢。
再則,拿繡花針這么多年,馮氏也想躲躲懶了。
如今終于能歇上一歇,自是求之不得的時候,她才不會傻到自找活干呢。
只是,馮氏也沒想到,原本只打算暫歇個一兩年的她,歇著歇著,就一點做繡活的興致都沒有了。
若不是這次林三柱扛麻袋掙銀錢的事,馮氏壓根沒想過要重新捏起繡花針的事來。
至于為何又有了繡花的打算,當然是因為心疼相公了,如今相公都在辛苦做活呢,自己要是還沒心沒肺的日日閑逛,這臉還要不要了。
“聽相公說,書肆里一塊巴掌大的硯臺都要兩百多文呢,這不,我就想著,要不繡幾雙鞋墊送鎮上鋪子看看,若是能賣上幾文,也能讓相公輕松一些。”
馮氏邊說邊快速從笸籮里找出繡花葉的綠線,而后四股分成兩股,再穿進細針眼里,接著又照著花樣,一針針繡了起來。
這行云流水的細巧動作,看得劉氏有些羨慕,昨日婆婆可是發話了,說家里兒媳掙的銀錢都歸自己攢私房,可她除了會打幾個最簡單的絡子,其他啥都不會啊。
且這種簡單的絡子,繡坊掌柜根本看不上,更談不上能賣銀錢了。
而周氏,比劉氏還不如,她除了會縫補衣裳和褲襪,剩下的只會養雞養豬,或者田里地里了。
不過,說到攢私房,周氏就想起今早去河邊洗衣服時,林石媳婦同她說的話。
林石媳婦悄悄告訴她,說林三柱每天都有四十多文的工錢。
還問她,小叔子的工錢是她婆婆收著的,還是他們三房自己攢私房的。
最后林石媳婦還讓她多長點心眼,別被三房賣了還樂滋滋的替他們數錢,說她家婆婆就是偏心小叔子,還讓她找著機會,就和三房好好掰扯掰扯,別一味的忍氣吞聲。
周氏沒有接話,她不是傻子,像這種明顯想攪得她家不安生的挑撥,她還是明辨得出來的。
不說公公早就發了話,說狗子念書的開銷全由三房自己想法子,就是沖著小叔子每天回家時,那次次都不空著的雙手,她就沒啥可說的。
就像昨日,小叔子居然買了白面和豬肉回來,說是給家里包包子吃,還有前日的兩斤筒骨,再有大前日的一大包花生酥。
沒看這段時間,孩子們的臉,都開始紅撲撲了嗎。
特別是她家遠槐,小臉可是長圓了一圈呢。
想到林石媳婦跟張氏無話不談的樣子,周氏覺得,往后自己還是少搭理她為好。
“三弟妹,二嫂想問你一件事。”劉氏忍不住開口。
見對方滿臉的不自在,馮氏有些納悶,“啥事”
“三弟妹,你能不能教教我做繡活啊”說完,劉氏有些臉紅,這可是能掙銀錢的手藝,輕易不教外人的。
馮氏聽后就是一愣,再看一旁的周氏,也是一副很想學,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馮氏忍不住笑道,“緊張兮兮的,我還以為要說啥大事呢,想學繡活直接說就行了唄,我這也就是普通的刺繡手法,只要你們不嫌棄,我自然愿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