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辰安看向他們王爺,微微瞇眼。他們王爺嘴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可這臉上的神色,怎么瞧著卻是一副極喜歡的模樣。
辰安陪著道“如此看來,王妃全無攀龍附鳳之心,倒和王爺是一路人。”
“嘖。”謝堯臣雙手在炭盆上方翻來覆去的烤著,說道“有無攀龍附鳳之心,眼下還瞧不出來。許是誘惑不夠罷了。”
人嘛,欲望始終是填不滿的,穿暖了衣服,就會想著穿更好看些,更好看之后,就會琢磨什么紋樣更適合自己,找到適合的自己紋樣,便又會想著紋樣若能更精致些多好。
眼下宋尋月看起來確實是無攀龍附鳳之心,那是因為自己根本沒她機會。若是給了,那可就不好說了,誰知她想要的會不會更多
而且謝堯臣抬頭看向站在身邊的辰安,義正言辭道“她哪里和本王是一路人本王是裝紈绔,她是真紈绔”
欸此話一出,謝堯臣愣住。腦袋轉回來,本在翻烤的手停滯不動。
對啊她居然比他還能玩
就看看他離京這段時日,她都干了些什么,買料子,買玩具,買宅子這幾日重新修整宅子和庭院,用的還都是他的錢
雖然沒多少吧,可他怎么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冤大頭。
娶個王妃回來,他得防著不說,還大把的花他的錢,完事自己除了多了個管家的人,什么都沒落著。
謝堯臣忽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眼神疑惑的看向辰安,長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隨著他困惑的眨眼,一下一下的刷動。
這一刻他深切覺得,他同水榭里那三個女的并無分別,甚至損失比那三個更大
她們只是凍了一下午,而他呢,被她灌酒那晚就給出去五千兩,如今更是不知不覺間,連財政大權都交出去了。
他腦海中忽地出現梔香信上描述的畫面“王妃渾然不覺,離府前告知鄭小姐此行甚愉,神色真摯。”
他忽就覺得,宋尋月那氣死人的笑臉是對著自己的
他偷偷摸摸的查她,她不也是渾然不覺最后拿到自己庫房鑰匙的時候,指不定同對鄭三一樣,覺得他是個頂不錯的大好人呢。
如此想著,謝堯臣神色愈發憋屈,但又說不上具體是哪里憋屈,但就是很憋屈。
辰安覺察到他們王爺神色不對勁,探問道“三爺您怎么了”
謝堯臣看向辰安,盯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的問道“辰安,怎么自成親后,本王越給越多本王是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辰安面露疑色,細心琢磨片刻,問道“沒有吧三爺,您給王妃管家權,是因查明王妃善良,并無壞心,再兼您心疼王妃幼時遭遇,這才交給王妃。是您明察秋毫,選擇的結果,又怎么會認為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了呢”
謝堯臣聞言,面上疑色少了不少,喃喃道“也對”
可為什么就是感覺哪里不對起初,他只是想著養到她病逝便算完了,可如今怎么感覺自己搭進去的越來越多呢甚至這次出來,老想著抓緊回去,從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謝堯臣緩緩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往凈室而去,步履宛若幽魂,事情怎么變成了如今這般,他還沒捋明白。
而京城這邊,陰婉楓當天回去便發起了高熱,腦袋好似被下了緊箍咒,一下下的收著疼,疼的她眼淚花直冒,嘴里都開始說胡話。大夫又是扎針,又是放血退熱,方才叫她迷迷糊糊睡去。
她的嫂子吳氏,也沒好到哪里去,凍了那么久,自是害了風寒,雖沒有高燒發熱,但咳嗽鼻涕不止,鼻下皮膚都快擦爛了,雙腳還因今日的久凍,直癢癢,涂了一晚上的藥膏。
鄭黎云則同陰婉楓差不多,宴會結束后沒多久,就開始發燒咳嗽。但她沒到燒迷糊的地步,但她比陰婉楓和吳氏更痛苦,心里委屈到不能自己。
長這么大,這是她過過最凄涼的一個生辰真的好難過。
更難過的是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沒有完成
鄭黎云縮在被子里,委屈的眼淚直掉,但還是不得不喚來婢女,硬撐著吩咐道“去府里到處問問,今日琰郡王妃到底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