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網打盡,這么一群人忽然失了消息,皇后和太子又不是吃白飯的,必會調查,調查的結果,指不定還是會落到他的頭上,結果同樣是繼續被針對,甚至勝于從前。
如今就不同了。只要皇后一天沒有找到他是祝東風東家的證據,那這印子錢,便是皇后所放。這么好的把柄,自然是要送給他二哥了。
讓這批人以為皇后和太子卸磨殺驢,為了自保,他們只能投靠端順王。屆時在皇后眼里,策反這些人,要折騰他們母子的,可就是端順王了,與他琰郡王毫無半點干系。他便可全身而退,坐山觀虎斗。
如此想著,謝堯臣心情大好,唇邊笑意都輕快了不少。他們會栽贓嫁禍,他就不會禍水東引嗎真當他從宮里平安走出來,靠得是運氣嗎
辰安聞言亦笑,行禮領命“是,三爺。”
謝堯臣拉過一匹馬,跨馬而上,辰安以及其余親衛亦上馬,隨后一同往山下走去。
謝堯臣問道“什么時辰了”
辰安看了眼月色,回道“子時剛至。”
謝堯臣嗯了一聲,道“想來今日梔香的信已經送到,回去瞧瞧。”
說著,一行人加快的行程,迅速往山下趕去。
自離京,每日梔香都會按他的要求送信過來,除了頭一日,他的王妃同星兒做畫冊,叫皇后吃癟這件事叫他心情大好之外,之后每日看著她的行程,心里頭都有些不大得勁。
他的王妃每日的生活,委實太快樂了些。
怎么他不在,宋尋月便同那重獲自由的鳥一樣,成天飛來飛去的。好似從前是他的存在禁錮了她似得,他也沒干什么限制她的事兒吧
謝堯臣一行人很快回到建康府他自己名下的酒樓內,走的是后門,一進去,謝堯臣撤下蒙在臉上的面巾,邊往里走,邊朝辰安伸手“今日的信,拿來。”
辰安即刻去取,很快小跑返回,將信放在謝堯臣手上。
進了屋,謝堯臣用腳勾過椅子,往炭盆邊一坐,便將信打開,一手拿著信,一手伸到炭盆上頭烤著。
沒看幾行,謝堯臣蹙了眉,罵道“皇后可真是會見縫插針。”
辰安聞言亦是蹙眉,問道“三爺,發生了什么”
謝堯臣道“梔香說昨晚英勇伯府遞了請帖給王妃,王妃今日去參加生辰宴,被人弄臟衣服,之后陰家的姑娘和孫媳,還有那鄭三等人,便一直在水榭候著她。英勇伯府明面上誰也不跟,但私底下早就同陰鴻壽沆瀣一氣。”
辰安蹙眉道“皇后賊心不死,定是想趁您不在,從王妃身上撬出點什么來。”
“王妃如何應對此事”辰安著急問道。
謝堯臣眉宇間一片厭煩,莫名就想起前世。這種宴會,若換成宋瑤月,瞧見有人招呼她,怕是恨不能削尖腦袋湊上去,全不知宋尋月叫人得手沒有
謝堯臣眉心緊擰,接著往下看,看著看著,他忽地笑了,眉宇舒展,隨后連聲道“妙啊,妙啊哈哈”
辰安面露疑色,又不敢去看謝堯臣手里的信,著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堯臣兩指撣撣書信,道“她更衣后沒再回去,居然同英勇伯府三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玩了一下午葉子戲。陰家同鄭家那三個女的,在冷風里凍了兩個時辰”
辰安一愣,隨即笑開“哈哈王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氣啊。”這也能行。
謝堯臣面上的笑意滿滿,無奈搖頭。莫名便想起她之前同自己要鳥哨的畫面,以及那天自己拿出滾香珠后,她那一副好奇至極又喜歡的模樣。
還別說,為了玩躲宴會,還真是她能干出來的事。
謝堯臣哼笑一聲,將那信放在眼前炭盆里燒了,隨后嫌棄道“沒出息,她這就是小時候沒玩過,眼下使勁找補呢。”
換成宋瑤月試試,別說躲過去,便是梔香察覺了攔著,自己都得上趕著往人家套里鉆。上輩子祝東風可不就是這么泄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