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好一些了,就這個版本吧現在過去,念給宋尋月聽,若是再放一夜,他怕是還會不滿意,明日就得接著改。
念及此,他將那花箋收好,揣在衣襟里,對辰安道“走,去嘉禾院。”
一路來到嘉禾院外,本行路帶風的謝堯臣,卻在宋尋月房門外緩下了腳步。
他面露一絲難色,所以,他真的要進去念嗎站哪兒酸酸的念詩,他似乎有些做不出,會不會很難為情
謝堯臣糾結半晌,隨后給自己鼓勁,難為情什么呢那可是他的王妃,為她寫首詩,為她親口念,即便被她笑話幾句,他又能吃什么虧
思及至此,謝堯臣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里屋亮著燈,謝堯臣示意辰安就在外屋等著,自己尋著光找了過去。他放輕腳步,悄然進去,透過鏤空的窗扉,他見宋尋月正斜倚在貴妃榻上,手里翻著一本書。
她的腰身纖細,這般斜倚,側身線條像小山般起伏有致,甚是勾人心魄。
屋里很安靜,謝堯臣唇邊掛上笑意,輕聲喚道“尋月。”
宋尋月聞聲抬頭,正見她的王爺,從月洞門后探出個頭,看著她笑,發冠后的細金鏈子,垂落在他肩上。
宋尋月合上書本,將其放在一邊,站起身,沒有再行禮,問道“你來了這一整日在忙什么”
“在”謝堯臣緩步走進月洞門,含著笑,望著她的眼睛,徐徐道“在想怎么跟本王的王妃表明心意。”
宋尋月挑眉,原是因為昨晚她說的那句話她其實就是想給他個臺階下,不成想,他竟是這般認真,反倒勾起她心間的期待。
宋尋月唇邊綻開笑意,腦袋微微一側,巧笑道“那王爺想到了嗎”
謝堯臣點頭,神色有些許尷尬,他清一下嗓子,邊從衣襟中取花箋,邊對宋尋月道“我、我給你寫了首詩”
宋尋月一愣,隨后瞪大了眼睛
她沒聽錯吧詩大魏出了名的紈绔,居然給她寫了首詩
情詩
許是看見了宋尋月神色間不敢置信的詫異,謝堯臣那渾身不得勁的感覺愈發的濃,是啊,這寫詩念詩什么的,和他的性子也忒不相符。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沖她笑笑,試探問道“我念給你聽”
宋尋月當真是一點沒想到,他居然會給她寫首詩驚訝過后,宋尋月心間漫上濃郁的好奇,所以,這位紈绔,她的王爺,給她寫了一首怎樣的詩呢
宋尋月目光定格在他的面上,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深,靜候他念詩。
謝堯臣展開手里的花箋,看著上面的墨跡,隨后開口道“去歲上元節,獨酌金明宴”
試著念了一句,謝堯臣閉嘴,為何他的語氣,完全沒有他預想中的情意綿綿,反而這般干澀
謝堯臣手心有些冒汗,他硬著頭皮,復又試著念了半句“月歇密云間”
謝堯臣再次閉嘴,神色間明顯有些泄氣,果然,才子佳人的那一套,他玩不來。
根本念不出情意綿長的韻味,反而像個拿著稿子,到先生面前,叫先生考較功課的學生
謝堯臣越想越煩,他就不該用這種自己根本不擅長的法子
霎時間,所有在宋尋月面前的尷尬,一下全部遷怒到了辰安身上,他低語怒道“辰安”
謝堯臣轉身大步走了出去,來到外屋的辰安身邊,抬起那張輕飄飄的花箋,作勢就要打,斥道“你出的什么餿主意”
這一聲怒罵,宋尋月自是聽見了,她實在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連眼尾都是笑意,神色間又幸福又無奈,她的王爺怎么這般討人喜歡
其實寫得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