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對方不愿與自家相交
付春生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尷尬。
他搓了搓手,一咬牙,“上回實在是冒昧了,還望師掌柜不要見怪。”
一聽這話,江茴是真的有點兒失落。
原來當初真的是他們有意為之。
師雁行拉了拉江茴的手。
江茴抬頭沖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罷了,都不容易。
看得出來,方太太和付春生為今天的宴席花了好大力氣,一應坐臥起居都竭盡心思。
那邊江茴和方太太帶著幾個孩子玩笑,付春生還在東拉西扯,師雁行就先行快人快語道“付老板的意思我明白,咱們就不必繞彎子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師老板果然如傳言中一般痛快”付春生也不含糊,“出此下策,實屬無奈”
周斌兩口子在外面有莊子、田地,還有下頭的人孝敬,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從外面買皮子。
偏周斌又不大喜歡純粹的商戶,付春生還真就一點兒求見的機會都沒有。
同城諸多對手中不乏拉幫結派者,能與周斌搭上話的少之又少,也不愿意多付春生這么一個競爭者,把他愁得不行。
一直到年前年前臘月,付春生又去縣衙周圍尋么機會,偶然間發現師雁行竟頻繁出入,這才跟見了救星似的上了心。
“您是外來的,在這州城之內并無同盟,況且做的又是吃食買賣,咱們之間也不會有什么齟齬”
事到如今,付春生也不瞞她,說這話也是為了進一步證明雙方合作的無害。
師雁行回頭看了花廳內玩耍的魚陣和江茴一眼,“付老板的意思我明白,可您不該對我的家人耍心機。”
江茴天性純善,又是當娘的,最見不得女人孩子受難,可付春生卻偏偏利用了這一點,這是師雁行最無法接受的。
若不就此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日后他們自以為拿捏到了把柄和軟肋,豈不要變本加厲
付春生老臉微紅,喃喃著說不出話來。
這事確實是他們辦得不地道。
甚至一開始那宴會的座次都不是這么的。
是付春生偷偷打發人買通了排列座次的管事,將兩家調到了一桌。
也不知過了多久,付春生竟站起身來作了個揖。
“師老板,這事兒是我的不是,千不該萬不該耍這樣的心眼兒。您大人雅量”
別說外面的方太太和江茴等人,就連師雁行都對付春生另眼相看起來。
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可他的歲數都能趕上三個自己了,還能當著外人的面兒認錯賠禮,這副能屈能伸的勁兒就難得。
師雁行不躲不避,大大方方收了。
這是她應得的,也是江茴和魚陣應得的。
外面方太太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偷眼去看江茴,有點不自在。
自家男人在里面對著個小姑娘賠禮道歉,她心里也過不去。
“江太太”她來到江茴跟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