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不通啊,她怎么會習慣
“看我干什么”呂昭對人的目光非常敏感,頭都不用抬,就能精準捕捉到視線,“你不吃”
甘寧“我”
“不吃歸我了,”呂昭毫不客氣地把甘寧那份兒也端走了,“省得浪費。”
甘寧“”
“給你給你都給你”甘寧十分無語,“你真是沒有一點兒正經女郎的樣子”
“正經女郎什么樣”呂昭挑眉,“你見過”
“沒見過,但反正不會是你這個樣”甘寧翻了個白眼,“趕緊吃,吃完了去干活,我這兒可不養閑人”
用餐的途中,有個年輕人匆匆忙忙跑過來,把甘寧叫出去說了點悄悄話,甘寧再回來時,便從神色放松變得頗具心事,總是時不時盯著呂昭看。
呂昭就算心態再好,被這么盯著也吃不下去了。她撂下筷子,無奈地問“怎么了”
“沒什么。”甘寧回答得非常快。
呂昭從欲蓋彌彰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心想很好,那就是有事了。
甘寧不提,呂昭也不追問,反正著急的人不是她。
用完早餐,按照甘寧之前的節奏,他該給呂昭找點活干了。
水寨里需要干什么活除了打架的主力外,想要達成自給自足,可持續循環發展,還得有人耕田種地,有人織布裁衣,而這些工作顯然不是關起門來自己就能搞定的。
只要能接觸到其他人,呂昭就可以打探情報了。但她沒想到的是,甘寧還就要想要她一個人完成
“你要是想軟禁我就直說。”呂昭看著被抬進屋里的織布機,嘴角直抽抽。
人才啊這特么是個人才他竟然想讓我織布
“怎么會呢”甘寧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這本來是個放松的姿勢,但他整個人的身體是微微緊繃起來的,好像處在緊張之中,“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呂昭繞著織布機走了一圈,把手搭在架子上,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她嘆了口氣“對不起,這個我不會。”
不是推諉,她真的不會織布,小時候跟著魏夫人學過一段時間,但她每次都能把線團搞得亂七八糟,最后魏夫人無奈接受了“女兒確實沒有任何織布天賦”這一現實,毫不客氣地把她趕出去,讓她去找呂布撒歡打架去了。
甘寧點點頭,沒發表什么意見,但呂昭總覺得他的眼神在說“我就知道”。
或許我該稍微解釋一下呂昭深吸一口氣,正打算隨便編個故事搪塞一番,就聽見甘寧問“不會織布啊那你手上的繭哪兒來的”
呂昭敲擊的動作一頓,她緩緩抬眼,看向甘寧。
明媚的陽光迎面而來,被甘寧高大健壯的身軀擋住大半,剩下的落入呂昭的眼眸中。
正常人眼是沒法直視陽光的,多多少少都得瞇一下,這是人類下意識保護自己的本能。但呂昭似乎并不受影響,她的眼睛好像對光線的強弱完全不敏感,瞳孔沒有一丁點變化。
甘寧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村里有個喜歡在村口大樹下坐著曬太陽的老瞎子,他就是這種情況。
但她可不瞎,她的眼睛亮得很,璀璨的光在她眼里跳躍,宛如融化的碎金,非常漂亮。
怎么就問出來了呢甘寧想,其實還可以再觀察一段時間,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能忍到什么時候。證據收集得越多,越能掌握主動權。
可時間是最奢侈的東西了,她或許還能再忍幾天,他卻等不了了。
呂昭舉起手,打量著指尖、掌心和虎口處的繭。
哪兒來的當然是從小習武,日積月累,磨出來的。
想掩飾其實很簡單,出發前配一副藥水,泡水里洗掉就行,但她并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