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冷得太早了,友若路上辛苦。”袁紹見荀諶的臉頰沒多少血色,便吩咐下人再端幾個炭盆來,還把自己抱著的手爐塞進了荀諶懷里。
荀諶趕忙推辭,但袁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用一雙充滿關切的眼睛注視著他,他便把手爐收下了。
似乎有誰輕輕地、充滿嫉妒地哼了一聲,但又像是被害妄想的錯覺,畢竟所有人都坐得端端正正,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
荀諶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聽見,捧著手爐,謝過主公的賞賜,開始認真講述青州之行。
除了中間許攸慢慢悠悠、不輕不重地諷刺了兩句,但被袁紹日常端水和稀泥糊弄過去外,再沒有其他人站出來公開刺荀諶,由此可見荀諶平時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糧草被劫、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盤還轉眼丟了將近一半,聽到這些消息,袁紹竟然沒有顯得太生氣,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如果袁譚在這兒,恐怕會驚得抱緊他爹大腿,想盡一切辦法求原諒。
生氣至少代表還在意,當你犯了錯,對方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時,你倆的關系差不多也就走到盡頭了。
“友若認為,呂曦月用兵如何”袁紹詢問。
哼聲又出現了,這次是不屑的哼聲。
大家當然明白,不屑態度是針對呂昭,可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屏息靜氣時,只有一個人總是情感豐富地哼來哼去搞特殊,這就顯得很不妥了。
許子遠別哼了全場數你最惹眼
審配冷冷地瞪了許攸一眼,許攸全然不懼,似笑非笑地看回去。
坐在上首的袁紹就好像站在講臺上的班主任,臺下有哪個學生搞小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區別是班主任會抄起粉筆暴打狗頭,袁紹暫時只能坐著,頗感心累。
今日的端水份額快滿了,他不想端了。
“湖陽君”荀諶故意把說話的語速放慢,重新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膽識過人,用兵甚險,善使奇謀。”
此舉瞬間給荀諶拉了一大波袁紹的好感度。
還是友若貼心啊袁紹欣慰地想著,向荀諶投去和藹的目光。
這回聽不到哼聲了,可能許攸正在腦子里瘋狂磨刀,思考該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荀諶。
明明是征戰天下的片場,卻偏偏有人拿了宮斗爭寵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