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軾已經習慣了常州日子,準備就在此養老的時候,神宗駕崩,哲宗繼位。
宋哲宗年幼,高太后垂簾聽政,司馬光為首的守舊派復起。
哪怕是在烏臺詩案之后,蘇軾也被認為是守舊派中的一員,因此很快就被任命為朝奉郎,赴任登州。
四個月后又被升遷為禮部郎中,召回朝中。
回朝半月,任為起居舍人。
個月后,升為中書舍人。
不久,再升任為翰林學士。
接連升遷,蘇軾不僅不覺得高興,甚至是滿臉怒容。
“這算什么新法盡數廢除王大人之法雖有不當之處,卻也有為民謀福之舉。竟然連那些也容不下嗎我這官位,還不知是讓多少人貶謫后得來的。”
蘇軾怒不可遏,甚至有種自己清清白白的,反倒是被守舊派對革新派的報復而玷污的感覺。
“如此行徑,與他們口中的小人佞臣又有什么區別”
姜煙在旁邊抱著書冊嚇得雙下巴都要擠出來了。
她與蘇軾在幻境中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么生氣。
像是一座沉睡的火山突然噴發。
更是對司馬光不客氣的大罵“司馬牛”。
不過,大概是在常州想開了,又遇見了人生中最順暢的一次仕途升遷體驗,蘇軾倒是終于有了姜煙在現代看過的微胖模樣。
這一次,他沒有給司馬光貶謫他的機會,自己申請外放,再次去了曾經去過的杭州。
再回杭州,疫病橫行,西湖不再,六井干涸。
從前美景不復存在。
結果蘇軾不僅沒有頹喪,反倒是仿佛有渾身使不完的力氣。
一邊著手令人安排醫館救治城中百姓,一邊又去看六口水井的問題,最后一路溯源到了西湖。
姜煙又過上了跟上蘇軾下泥塘,上醫館,去探井的日子。
“你怎么什么都管”姜煙無奈,還幫著一起挖淤泥和茭白根。
一般小池塘里的淤泥就夠惡臭難聞的了,哪怕是西湖,淤泥也是令人及欲作嘔。
蘇軾倒是不在意,站在泥塘邊,胳膊下還夾著繪制的地圖“父母官,父母官。可不就是要為人父母一般,為這一城百姓急他們所急,想他們所想”
蘇軾指著西湖一處,道“待將淤泥都堆積于上,再筑長堤。以后湖中養菱角。待長堤筑成,種上”
不等蘇軾說完,姜煙就帶著濃重鼻音的補充“種上木芙蓉與楊柳,蘇堤春曉。杭州西湖十景之首”
她雖然沒有去杭州旅游過,可上次明燕說起岳王廟的時候,順道把小時候在杭州玩的事情也說笑一般告訴了姜煙。
蘇軾挑眉望她,滿意的點點頭,又指向湖面“那方筑座石塔,養菱角的范圍以石塔為界”
姜煙再次舉手“我知道,十景之一,潭映月”
雖然如今西湖的座石塔早已不是蘇軾命人修筑的石塔,可意外鑄就了十景之一。
姜煙將褲腿放下,叉著腰看西湖疏浚時熱鬧的景象,仿佛也能看到后世西湖映日荷花之色,潭映月之景,蘇堤春曉之美。
“蘇大人,厲害哦”姜煙豎起大拇指“后世杭州旅游局必須給你送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