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失不見,史家大佬也放松了下來,甚至還非常正經的對姜蓁勸道“我知道王上處置那些官員,是為了姜國,但您也殺得太多,殺得太急,姜國律法不是人人都能熟背的,您連次改正的機會都不給,正所謂不教而誅”
姜蓁都快煩死史家這群老頭們了,但顧忌著他們的筆桿子,沒有發脾氣,姿態優雅的把人給送走了。
這波屬實是自取其辱了,咱們就不該讓他們進宮。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不能明面上為難他們,但用便宜的竹紙就別想了印刷也別想,有本事手抄。
萬一他們又把這事寫進史書里了呢豈不是顯得我們很小氣。
姜蓁哼唧了兩聲,說道“什么叫顯得很小氣,我就是很小氣”
沒想到,咱們阿蓁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小氣好,這啞巴虧咱們不能白吃。
大氣只能氣死自己,小氣才能氣死對方,我支持阿蓁找茬。
“明日就把史家私學的紙量減少一半給學生用的紙都不夠,我看他們哪來的紙霍霍。”
姜蓁磨了磨牙,說道“待會兒我就寫日記他們說我壞話,我也說他們壞話隔空對罵就完了”
你這個隔空對罵,隔得確實挺空的。
罵了,但沒完全罵,回聲得幾百年以后才能聽到了,那個時候我都看不到了。
那你們總不能指望阿蓁和對方跟潑婦罵街一樣吵架吧,吵著吵著還能打起來,這場面,多不優雅。
借著心中的那口悶氣,姜蓁現場提筆打起了草稿,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這群史官真的好煩好煩好煩不就是幾百個貪官嗎有什么殺不得的,不殺他們,就任由讓他們欺壓我姜國百姓一群貪圖虛名的老東西,敢說我壞話,我明天就讓他們自己買紙去,貴死他們嗚嗚嗚這件事情真的是越想越氣,委屈死我了”
姜蓁洋洋灑灑的寫了幾百字的日記,寫完之后,心里的氣也消了。
把這篇稿紙放下之后,姜蓁又恢復了之前的威嚴大度的姜王模樣,仿佛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淡定的對衛蟬吩咐道“史家的這群人都已經把今年的事件記錄好了,咱們也學學當初的鄭國,請人抄書,把今年的新史,送到各國去。”
“那些過分的言論”衛蟬皺著眉頭問道。
姜蓁無奈的說道“隨它去,細枝末節的東西,不用太計較。”
史官的言論,在都邑還是掀起了風浪。
處置這群犯事官員的時候,是每隔一段時間殺一批,大家都只顧著看熱鬧了,也沒注意。
但是當這群史官把這些數據匯總起來,就顯得有些嚇人了。
加上姜蓁做太女和做藍河公主時期處理的官員,姜國的官場,仿佛進行了一次大換血。
“這也不單單是阿蓁一個人做的,趙青竹和與御史臺那群人也彈劾了不少官員,我也處置了那么人,怎么都算在了阿蓁頭上,這些數字得讓他們改。”姜大頭第一個替姜蓁叫屈。
近侍回道“可是在您禪位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王上在處理政務。這群史官就住在都邑,眼明心亮,不太好糊弄。”
知道改的希望不大之后,姜大頭的口風一轉,霸氣的說道“不過是處理區區幾百上千人罷了,能還我姜國強大,百姓安康,阿蓁此舉極其明智,是史官不識貨。”
話是這么說的,但姜大頭心里還是暗自咋舌。
自姜蓁參與政事以來,因她而死的官員數量,不止超乎了史官的想象,也超乎了姜王的想象,要不然史官也不會覺得姜蓁做得過分。
姜大頭暗自設想了一下,他要是處置了那么多官員,又找不到合適的人代替那些崗位,姜國肯定被他玩散架。
衛宋鄭齊四國也是一樣,沒人敢對自家官場進行大清洗。
哪怕史官對姜蓁的行為是批評的態度,四國君王的心里也是羨慕的,有那么多可用的人給姜蓁禍禍。
他們要有這個機會,玩的花樣比姜蓁還多。
最懊悔的當屬鄭王了,“當初那些人才可都是在鄭國求學的,我怎么就沒想起用他們呢。”
近侍小聲的回道“因為沒有新的位置留給他們。”
鄭王哼笑一聲,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根本原因還是鄭國對官員沒有一個嚴格的考核標準。我鄭國的官員,也該清理一批了。一群庸碌之輩,全無可用之處。”
鄭國的官員還在議論姜蓁,罵她殘暴,轉頭鄭王就惦記上他們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