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睡了。”衛長君朝河對岸看去,“人家鄉民都起來了。想睡可以等巳時左右把割下來的黃豆攤場地里晾曬的時候再去睡個夠。下午申時再打都沒關系。”
少府自己算算,哪怕午時開始睡,也能睡兩個時辰,“還是大公子周到。黃豆都割下來,也能睡踏實。”說完他也不困了,去衛家推車,幫衛長君拉割下來的豆子。
衛長君用了早飯就把地里交給奴仆,帶著牛固幫少府這邊拉黃豆。場地鋪滿,誰回誰家吃飯歇息。
未時三刻歇過乏,用了飯,衛家奴仆開始打場。翌日清晨,把前一天割下的黃豆拉場地里,晾曬,打場。
如此又過一天,茂陵的黃豆收好了。衛長君承諾,玉米和紅薯收好就殺豬。有了盼頭,歇了一天,衛家奴仆就下地掰玉米或跟在犁后頭撿紅薯。
待秦嶺和茂陵的玉米以及紅薯收上來,衛長君就來茂陵拉十來個男奴,隨他回秦嶺做紅薯粉面。
冬至前,紅薯面粉晾干,衛長君搬去茂陵過冬。
到家的第三天上午,衛家迎來了三個人衛長君鄰居的鄰居的鄰居張湯、司馬相如和東方朔。
天氣不錯,衛長君跟竇嬰和韓嫣坐在院里曬太陽。乍一看到他仨,還以為他們在長安。衛長君率先回過神,起身問“你們搬過來了”
東方朔“早搬來了。”
衛長君奇怪“我來這邊收莊稼的時候怎么沒看到你們”
秋收時節,東方朔也想來看看眾人干活熱火朝天的景象“我們那時候不在。你不知道,路上不是牲口就是牲口糞便,還有人堆的麥秸豆秸,出了長安簡直寸步難行。”
衛長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往返秦嶺和茂陵好幾次。城里干凈,幾人舒服慣了,受不了這個罪罷了。
“一時忘了。”衛長君吩咐許君拿板凳來,“聽說您高升了”問張湯。
聞言張湯略感慚愧“算不上高升。只是以后能經常見到陛下。”
衛長君“這就好了。在陛下身邊機會多。”看到司馬相如坐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自個干的事,“司馬先生近來可好”
“托大公子的福,近日很好。”司馬相如很是客氣地說出口,東方朔不客氣地笑出聲。
衛長君來了興趣。懶得虛與委蛇的韓嫣正瞇著眼假寐,聞言精神了,率先問“出什么事了”
司馬相如慌忙道“無事。”
東方朔心不壞嘴不好“大公子不是外人,韓上大夫雖是外人,但他不到過年不回長安,平日沒人可說,魏其候不屑搬弄是非,怕什么只說卓夫人又要同你和離,咱們還能笑你。”
韓嫣和竇嬰下意識想看衛長君,一想到司馬相如在此,轉到一半的頭又生生轉過來,故作難以置信,齊聲問“因為何事”
司馬相跟他使眼色,不許他說。
東方朔“跟我和汲黯喝了幾次酒,喝的有點多,他夫人不高興,他跟夫人因此吵了起來,吵急了要和離,誰知夫人當真了。”搖了搖頭,“也怪我,早知道就不找司馬兄喝酒了。”說的慚愧,面上沒一點羞愧。
衛長君看到東方朔這樣,禁不住懷疑“司馬先生要和離,不會是你攛掇的吧我雖不在長安,也常聽人說,你得了重賞就和離再娶。我所認識的人加一起都沒你離了結結了又離的次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