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聽的直想笑,看著干嚎不流淚的劉氏,她強忍住笑,道“所以阿嬸是想說我手腳不干凈,偷了你那價值百兩的酸菜,是嗎”
聽到這句話,劉氏的干嚎停頓了一頓。原先以為這丫頭遇到這等事怎的也得抵賴一二,卻沒想到她這般配合,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誣人的話瞬間沒了去處,實在有些憋得慌。
可奈何這丫頭已經把她要說的話先說了,劉氏不得已,只得停住干嚎,那雙綠豆眼一邊偷偷打量著她,一邊道“你自己也承認了,偷了我價值百兩的酸菜看在我那小姑的份上便不同你計較了,趕緊收拾收拾走吧我這里可不能收留什么手腳不干凈的人”
劉氏自覺自己這一番當著眾人面說的話沒有毛病,既“彰顯”了自己的大度,又連帶“點明”了這丫頭的身份是我那小姑趙司膳弄來的人,是個手腳不干凈的。
往后借著這錯處,再叫她好好運作一番,叫四鄰街坊“覺得”她那小姑同樣是個不老實的,覬覦這趙記食肆。到時,她和趙大郎拿捏著她年紀大不嫁人這一點要將趙司膳嫁出去,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這可是她想了一整晚才想到的好法子劉氏得意的想著她不但要趕人,還要讓被趕的那個帶著一身的臟水走
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豈料,下一刻,便聽溫明棠的聲音響了起來。
“既是價值百兩的酸菜怎能不計較”少女義正言辭的說道,“報官一定要報官”
正打著算盤的劉氏臉色頓時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站在原地的女孩子。
這丫頭片子瘋了真要報官的話,偷盜了價值百兩之物那可是要關大牢的,她不怕
正猶豫間,趙蓮一撩簾子從后頭跑了出來,拭著額頭的汗,對劉氏道“娘找到了那酸菜在我床底下呢我想起來是我昨兒半夜想吃酸菜,特意搬到屋子里去的,同溫姐姐沒關系”
趙蓮一邊說著,一邊愧疚的看向溫明棠,給了她一個尷尬的笑容道“是我忘了說了,同溫姐姐沒什么關系”
她還能不知道她娘是個什么人那酸菜怎可能是溫姐姐拿的
是以,一見劉氏發作,趙蓮連忙跑回自己屋子翻東西去了,而后,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了那壇藏起來的酸菜,便連忙將酸菜搬了出來。
看著跑出來打圓場的趙蓮,溫明棠忍不住搖了搖頭趙大郎窩囊、劉氏霸道,趙蓮倒是不錯,奈何壓不住劉氏更何況,劉氏怎么說都是她娘,是以夾在中間也只能和稀泥、打圓場。
可奈何這圓場便是她肯打,劉氏愿接,有人卻不樂意了。
劉元早扔下筷子,走到幾人附近了。聽到這里,連忙開口道“百兩銀子之物被盜怎能說算就算”
“不是要報官嗎”劉元說著解下腰間的腰牌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道,“本官大理寺寺丞劉元”
“盜取了百兩銀子之物還想全身而退”劉元拍了拍胸脯道,“本官頭一個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