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采買和老叟聽的目瞪口呆。
溫明棠本也答應了趙司膳要將這兩日的事告訴張采買讓他轉告的,于是便三言兩語將這兩日在趙記食肆遇到的事都說了一遍,張采買聽罷,氣的當即冷笑了起來“她還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哪來的臉,這可是月柔買的”
“可趙司膳不在這里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她人眼下不在,趙大郎又是她親兄弟,有這名兒在,我等想插手這里確實麻煩了些。”老叟說到這里,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立在那里的溫明棠,莫名的有些心虛。
若是因著人家手藝問題拒絕倒也沒的說,偏自己這拒絕的理由是她長的不夠丑呃,確實有些沒道理。
眼下,見這小娘子要沒落腳處了,姜老叟想了想,道“其實我這里有個現成的去處”
張采買沒想到劉氏會來這么一出,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趕人。眼下想慢慢幫溫明棠另尋個好去處是不可能了,是以聞言,忙問姜老叟“什么去處”
姜老叟剔了剔牙,指了指朱雀坊的方向“國子監前頭的大理寺衙門公廚常年缺人的”
張采買一聽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大理寺衙門公廚不行”
姜老叟瞥了他一眼,道“衙門公廚這等活計你以為什么時候都能有的除了大理寺衙門,一時半刻你要找個缺人的公廚還真不好找”
張采買瞥了眼一旁的溫明棠,面露遲疑之色。
老實說,若是有時間慢慢找他是決計不會讓溫明棠去大理寺公廚的可眼下,這溫小娘子顯然快沒處去了雖說不是不能去客棧住著,可溫小娘子一個人,往后還要考慮獨自過活,平白將錢財浪費在客棧里確實不大合算。
看了眼一旁俏生生立在那里的小溫明棠,姜老叟老臉微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原本都答應張采買了,他也不想食言,可他當真沒想到這溫小娘子竟生成這般俏生生的模樣
今兒早上他還被虞祭酒叫去提點了一番,虞祭酒明著表示了新來的廚子廚娘,不論男女,都不能生的好看,甚至五官端正的最好也不要。
姜老叟也覺得這個要求實在離譜,當場就嘀咕了一句“這話說的,好似公廚得找個丑八怪似的”
結果這話一出,虞祭酒當時便一巴掌拍在了食案上,道“就要找個丑的,不能影響學生讀書指不定生的模樣欠缺些,還能叫學生花在吃飯的工夫上少些,更能努力刻苦讀書,好早早脫離國子監了呢”
一席話說的姜老叟嘆為觀止不愧是祭酒,居然還能這么想的
不過虞祭酒都這么說了,他便是把這溫小娘子領回去,也是過不了虞祭酒那關的。
“不若先叫這溫小娘子去大理寺衙門公廚呆些時日,這些時日我幫你留意一番,”姜老叟說道,“待得別的衙門有了空缺,再將這溫小娘子調過去。”
這話一出,眼看張采買還在猶豫,姜老叟又道“大理寺公廚雖是難捱了點,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那地方常年缺人,聽聞分配給公廚廚子廚娘的院子里都是空的。溫小娘子進去了,還能分得獨自一間的住宿屋舍,少了同人合住的麻煩,也算陰差陽錯的是件好事吧”
張采買沉默了下來。
趁著這功夫,溫明棠終于找到插話的機會了,她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為何都將這大理寺公廚當成洪水猛獸的禍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