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卿,不是我說啊這新招來的溫師傅廚藝當真是絕了,這朝食做的,我一人就能干掉兩人的,哦不,是三人的份”趙由說著,咬著手里的芝麻餡南瓜餅嘖嘖道,“我還是頭一回知曉朝食還有那么多的花樣的。林少卿,你說”
一旁的林斐只是慢條斯理的吃著,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食禮,一句話都不曾搭理他。
待到林斐一份朝食吃完,趙由兩份朝食干完之后,他才開口道“去將劉元喚來”
趙由應聲跑去了大堂。
才到大理寺,正在啃朝食包子的劉元“嗯”了一聲,舉著手里的包子,對趙由道“且等等,今兒起的晚了些,且容我將朝食吃完再過去”說罷將油紙包中的另一個包子遞給趙由,道,“你也吃個,給我個緩緩的工夫”
這趙由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一頓飯抵人家兩三人的份,便是吃過朝食,再吃一點都無妨。是以素日里拿吃食“賄賂”他通融一二也早成了劉元等人的慣例了。
今日照舊如此。
可沒想到素日里從不拒絕的趙由卻看了眼他遞來的包子,嘖了嘖嘴,搖頭“不用了,我吃飽了。”
喲這位還有吃飽的時候啊劉元詫異,忍不住問他“你朝食吃了什么竟那般耐飽”
趙由瞥了他一眼,道“吃的食堂的朝食白粥同南瓜餅。”
白粥他知道,南瓜餅又是何物
劉元怔了一怔,正想繼續追問,今兒沒受吃食“賄賂”的趙由卻嚴苛的很,不等他開口,便催促道“快些林少卿要等不及了。”
劉元不得已,只得三口并作兩口,將朝食往嘴里塞去,而后忙不迭地抓起手頭那卷標了個“水鬼”的卷宗起身,跟上了趙由。
一路邊走邊吞,險些沒將他噎死。
待走到林斐屋門前時,劉元已經被噎的直翻白眼了。
從來不知道體貼為何物的趙由當然不會理會他的噎得慌,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進了林斐的屋中,而后毫不客氣的關門,在外頭守著了。
這姓趙的真是個一根筋的夯貨劉遠忍不住暗罵,不過好在上峰還算體貼,瞧他快被噎死了,遞了杯茶過來。
一杯茶水下肚,稍稍好些的劉元這才將卷軸攤開在林斐面前說起了案子的事。
“林少卿猜的不錯,下官在城中的固合堂找到了閆散同那三位的購買記錄。據固合堂掌柜所言,這藥包確實就是藥浴所用。”劉元說到這里,將從固合堂賬本上摘抄來的記錄指給林斐看,“這藥浴藥包買的人并不多,下官想了想,唯恐用的著,便將購買者盡數抄了下來。”
劉元說著,朝林斐擠了擠眼,道“畢竟這藥呃,關乎面子。大人,你懂得。一般人不肯去買這藥的。”
林斐抬頭看了他一眼。
劉元被看的一個激靈,連忙收了廢話,繼續說起案子“畢竟關乎這等藥,下官還特意去查了閆散,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是有了些發現。”
林斐“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據閆夫人所言,她同閆散也就人前相敬如賓做做給外人看看而已。私下里卻十天半月也見不到一次,早各過各的了。”劉元說道。
“至于形同陌路的原因”他指著那固合堂上的購買記錄,道,“據閆夫人所言,此人是個道貌岸然的卑鄙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