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猛地被混著花生碎粒的紅糖汁嗆住喉嚨的紀采買咳的撕心裂肺,轉頭一邊咳嗽一邊憤怒的向劉元看去“咳咳劉寺丞咳咳,你你尋我作甚”
劉元隨手替紀采買拍了拍肩背,敷衍的安撫了幾下,目光便落到桌上僅剩的那一個形似南瓜的小圓餅上了“這是何物哪里買的”
紀采買看向他,劉元卻還不待他說話,便忍不住上手將小圓餅拿了起來,看了眼朝自己瞪來的紀采買,嬉笑道“紀采買,這餅給我吃吧回頭我買十個還你”
說罷不等紀采買出聲便一口咬了下去,而后眼睛一下子亮了。
唔他算是知道為什么紀采買要關起門來偷吃了這餅子外脆里糯,不止形似南瓜,吃起來還有股南瓜的香味,內陷甜蜜,口感豐富,真真是太好吃了
劉元三口并作兩口將南瓜餅吃完,吮了吮手指,對上一臉憤懣之色的紀采買,意猶未盡的問道“哪兒買的我倒是不知道咱們長安城里幾時還開了這么一家小食鋪了。”
紀采買指著他,手指顫的快說不出話來了。
“買哪里也買不到是公廚溫師傅做的”紀采買惱道,“我一共只得了三個,只剩這一個還叫你吃了,我我你”
看紀采買氣的語無倫次的模樣,劉元怔住了“我沒記錯的話,在林少卿慧眼如炬了一番之后,咱們公廚只剩兩個師傅了。一個姓孫,一個姓王,那做的菜是能直接將人送到下頭去的。幾時來了個姓溫的師傅了”
“來了幾天了。”紀采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
劉元聞言更是詫異“那怎的午食和暮食還是那副老樣子,臺面后的也還是那兩張老臉”
“我將人安排在朝食檔口了。”紀采買說著,臉上神色有些復雜,對上正欲繼續追問的劉元,也不等他追問,自己交待了,“那溫師傅生的比周廚娘還俏些不,不是俏些,是俏太多了。那樣子哪像個公廚忙活的人要不是姜老叟出面,我都不想將人留下。便將人安排在朝食檔口了。”
一席話說的劉元恍然大悟朝食檔口除了牢里的犯人們,也鮮少會有人去,自也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紀采買想必就是這么想的,才安排那溫師傅去做了朝食。
咂摸著嘴回味了一下方才吃過的味道,劉元咽了咽口水,問紀采買“這溫師傅除了做過這餅還做過別的什么了”
紀采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懊惱道“我也只吃過這南瓜餅了。聽那些獄卒說,有叫什么油潑面的、咸的豆漿同叫油條的捻頭,還有蔥油拌的面,每一種都好吃。”
劉元聽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忍不住怨懟紀采買“你怎的不早說”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紀采買說道,“誰想到那朝食竟還能做出這么多花樣來便是她是宮里來的,宮里的朝食也沒那么多花頭的。”
劉元聽到這里,忙點頭道“這倒是這些朝食的名頭聽都沒聽過,我敢保證整個長安城都沒有的。”
紀采買白了他一眼,沒忘記方才那筆賬“我那餅還叫你給吃了”
劉元被這話堵的一噎,干笑道“這也無妨啊左右溫師傅人在這里,莫說朝食了,這午食同暮食我瞧著也可以讓溫師傅來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