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害我得病的狐朋狗友染了病,被家里人舍棄了。很容易便讓我二人得手了,我用匕首,將那人插了十幾個窟窿都難解我心頭之恨。”閆夫人咬牙,道,“可不止是他,閆散他們他們所有人我都恨之入骨。”
是以,便有了之后的水鬼案。
“我二人原本的計劃,是殺完閆散和章澤端,將所有人的死都推到魯青頭上,正巧,他同閆散等人也有大仇。可后來一想,又覺得魯青亦是可憐人,便改了計劃。殺完閆散,將所有的一切推到章澤端的身上,”閆夫人說道,“至于那懷安郡公,身份特殊,且又同睿之有關,直接殺了或引來麻煩和猜疑,我們便為他準備了另一種死法。”
至此,所有人都逃不掉。
可殺了人便是殺了人,法不容情。
劉元擰著眉心,聽了閆夫人的遭遇,再看那些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侍婢,想到即將無罪釋放的章澤端,不知怎的,心底莫名的有些酸澀。
這個叫章澤端的,就要這么放了么
正這般想著,差役從外頭匆匆跑了進來,走到林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林斐看了眾人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劉元連忙跟了上去,待跟著林斐走到最里間的那間牢房時,頓時駭了一跳。
章澤端肥胖的身軀就這般仰躺在地上,頸間插了一根珠釵,那個最先開口指證章澤端殺人的侍婢黃鶯被噴了一臉的血,跌坐在那里,看著章澤端的尸體“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么回事人怎么出來的”林斐看著面前這一幕,問一旁的獄卒。
獄卒道“這不是章澤端的牢房,是黃鶯的牢房,出來尋黃鶯的是章澤端。”
林斐“嗯”了一聲,看向黃鶯,uu看書她素白的頸間幾道手指的掐痕清晰可見。
“章澤端這個人喜好江湖技藝,竟會用鐵絲開鎖,趁著我等不注意,竟開了鎖,過來尋黃鶯,大抵是想質問與報復她,”獄卒指著黃鶯脖子上的掐痕,說道,“誰想卻被這婢子用偷偷藏在袖中的珠釵捅了脖子。”
這一釵子,神仙難救,還找什么大夫
林斐沉默了下來,獄卒又道“聽那三個侍婢道,黃鶯有個妹妹叫黃鸝,兩人是一道被賣給章澤端的。黃鸝早幾年被折磨而死,草草埋了丟在了亂葬崗,連尸骨都沒找回來,因此黃鶯對章澤端恨之入骨,素日里反抗最激烈,也被打的最狠。”
“我早知他會過來尋我的,”跌坐在地上笑夠了的黃鶯嗤笑了一聲,開口道,“我帶人指證他,以他的性子,必然嫉恨我,定會趁著獄卒沒注意的時候,用那開鎖的伎倆跑過來尋我質問。所以,我在袖子里藏了根磨尖了的釵子,就等著他過來呢”
看著地上章澤端肥胖的身軀,黃鶯“呸”了一聲,再次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這禽獸死有余辜,可我阿妹卻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