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埋頭吃雞蛋灌餅的劉元聽到這里,忙問“溫師傅的烤鴨什么時候能做好可否留些給我們”他說著,苦著臉道,“又起案子了,這幾日估摸著不能正常下值了。就王師傅那暮食,夜間定然要餓肚子”
話未說完,便被紀采買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指了指內務衙門多管閑事定下的規矩,道“公廚不夜宵的。”
劉元一聽臉都垮了,還不待他說話,卻聽紀采買忽地咳了一聲,又道“當然,溫師傅若是借個公廚的地方,自己做給自己吃是不要緊的”
一句話聽的劉元臉上頓時一喜,連忙巴巴的望向溫明棠“溫師傅,你看這”
溫明棠笑道“晚間時候你來公廚就是了。”
說著帶著阿丙同湯圓提著那幾只鴨子的脖子走了。
看三人一手一只長脖子鴨子走出了公廚,劉元忍不住道“這一手帶一只鴨子走路的模樣,看起來還挺豪橫的”
紀采買瞥了他一眼,道“你再不吃完,今日不能準時到大堂,仔細小吏記你遲到”
一句話嚇的劉元嚇了一跳,連忙奔出了公廚,向辦公的大堂奔去。
慢條斯理的吃完雞蛋灌餅,林斐輕抿了兩口清茶,起身去尋仵作。
昨日那尸體已經被帶回來了,由仵作接手驗尸。
過去的時候,仵作正舉著雞蛋灌餅吃朝食,見他過來,喚了聲“林少卿”,便指著臺面上已經拼接好的尸體道“這人的死因也不用我多說了,我瞧著他挺可憐的,便順手把他縫起來了。”說著再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真可憐”
林斐“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為方便驗尸,這人面上的妝容已經被洗去了,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看模樣,uu看書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昨日睜著的眼睛已經闔上了,由仵作拼接好尸體之后,沒了昨日的駭人,而是仿佛睡著了一般靜靜的躺在那里。
林斐拿起仵作寫好的驗尸文書看了片刻,指著其中一行,問正在吃雞蛋灌餅的仵作“他手上有傷”
仵作點頭,道“右手,上頭有不少劃傷。”
“陳傷還是舊傷”林斐問道。
“應該就是死前一兩日的劃傷,”仵作說道,“畢竟是新手唱戲,要練劍,許是那時候留下的劃傷。”
林斐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尸體右手邊,將他的手舉起來對著日光看了起來。
日光下,手指指間劃傷縱橫交錯,因著快要好了,一時竟有些難以分清是其指間紋路還是傷痕。
日光落在林斐的臉上,他看著那只手,恍若怔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仵作看了眼林斐,待要繼續吃手里的雞蛋灌餅時,卻聽林斐突然開口道“他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