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溫明棠同阿丙對視了一眼,看向面前的年輕婦人。
“我們要去探望人呢”阿丙說著,對崴了腳的年輕婦人,道,“你要不尋旁人去幫忙吧”
婦人扶著腿腳靠墻站立著,看著半大小子似的阿丙,隨手撩了一下垂落在臉側的碎發。
明明只是再尋常不過的舉動,偏偏她做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便是溫明棠是個女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只可惜,這一切對惦記著煎餅果子香味的阿丙半分用處都沒有。
“我們要去探望人呢,你尋旁人去吧”阿丙再次說了一遍,溫師傅可答應他了,待得看完湯圓,回來再做個煎餅果子與他吃呢
早上那一個煎餅果子雖然吃的不餓了,可于長身體中的阿丙來說還是有些不夠吃的。
年輕婦人風情萬種的舉動略略一僵,看著半點風情也不懂的阿丙,頓了片刻之后,放下撩碎發的手,轉向一旁的溫明棠道“小娘子,可否扶我一路我家里不算遠的,待得回家了,必有重謝。”
紅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好生柔弱可憐。
溫明棠看了眼明明大白天的,卻因著忽然暗沉下來,仿佛入了夜一般的天色,面對眼前這一幕,忽然想笑。
入夜,美麗婦人,哦,雖說光看長相這婦人不算美麗,可身上卻自有股沉淀了紅塵風霜的魅惑,是久經風月方才能夠練出的那等風情。
現在美麗婦人要他們將她送回家,除了她同阿丙不是書生之外,其余的都齊了。
聊齋嗎看著面前的年輕婦人,溫明棠抿唇,她看了看昏暗的天色,點頭,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好啊”
一旁的阿丙還在滴咕“溫師傅,可是那煎餅果子”
溫明棠道“阿丙,你先回去我一個人扶這位娘子回家去便好了。”
這般么阿丙聽的一怔,又聽溫明棠道“早上多剩下來的那只煎餅果子藏在公廚右手邊的碗櫥里了,你回去自去拿去”
一聽有的吃了,阿丙也不再滴咕了,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好”,說話的功夫,雨已經小了不少,雖說天色仍暗沉沉的,可已不妨礙行路了。
阿丙撐起傘,看向走到年輕婦人身邊攙扶婦人的溫明棠,那股風情,半大小子阿丙看不大懂,只覺得婦人柔弱無骨的樣子同一旁干脆爽利的溫明棠站在一起,莫名的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是以離開前,阿丙忍不住道了句“溫師傅,不要緊吧要我同你一道去么”
這一聲詢問,卻惹來年輕婦人同溫明棠二人的齊聲拒絕。
“不必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頓了頓,溫明棠笑著對阿丙擺了擺手,道阿丙,你自去吧這位娘子又不會吃了我,不是么”說話間溫明棠朝那婦人望了過去。
婦人抬手撩了一下垂在臉側的碎發,滿眼風情的看了眼溫明棠,笑道“是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有了這一句話,阿丙總算放心離開了。
溫明棠看向面前的婦人,將手里的傘遞給她,讓她來撐著,而后雙手將她攙扶起來,看向外頭陰沉沉的天色,道“走吧”
自佛堂出來經過花圃時,魏服忍不住腳下停了停,感慨了一句“這里的玉簪花倒是開的不錯”
比起年輕人來,他上了年歲,對于種花養草什么的多有鉆研。先時公廚王師傅那件事里,他便為溫明棠出頭說過一句“可用骨頭湯澆養牡丹花”,對此道卻是頗有心得。
眼下見到開的繁盛的玉簪花,便忍不住道了一句“這地方遮天蔽日的,常年處陰,確實適合玉簪花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