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生辰雖得了喜歡的美劍,晚上還同趙司膳一同過了生辰,可溫明棠這邊的一碗生辰面沒來得及吃上,適逢大理寺公廚這邊又送了螃蟹,溫明棠便準備補一碗蟹黃面做生辰面給梁紅巾。
梁紅巾過來時已過了午食的時辰了,溫明棠去紀采買那里的外賣檔口交了銀錢,便到臺面后去揉面做蟹黃面了。
公廚里眼下也只湯圓他們幾個,都是老熟人了,梁紅巾自不扭捏,坐下便同他們閑聊了起來。
“梁女將怎的來那么晚”湯圓開口問她,“溫師傅去公廚門口看了你好幾回了。”
“別提了”梁紅巾單手揉了揉有些脫力的肩膀,說道,“前幾日教訓那色道士時脫了力,似是拉傷了,這兩日操練時都有些使不上力了今兒剛好得空,我便去城西那專治跌打損傷的濟民堂尋大夫看了看,開了好幾帖藥呢”
說到這里,梁紅巾忙抬頭,向正在臺面后做蟹黃面的溫明棠看去,說道“小明棠,我需得與你說清楚,我梁紅巾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昨兒那兩個大胡子雖說沒什么把握,可我不站出來可不是害怕,是因這肩頭的傷”
說著不等溫明棠回話,梁紅巾便繼續說了下去“我這十分的帶了肩傷的武才若是碰上五、六分的武才定是二話不說,便撲上去了。便是七、八分的,在你小明棠面前,我定也是要做一回俠肝義膽的英雄的可對面這兩位怕是同我相當的九、十分的武才,便是我未受傷,我一個人也未必能撂的倒他們更何況還有你同劍鋪里的人在,若是真激怒了他們,大家都要遭殃了”
那劍鋪里的人雖賣的劍不錯,可使劍的水平只花架子罷了,真動起手來莫說幫忙了,怕是添亂還差不多。
溫明棠聞言“嗯”了一聲,抬頭朝梁紅巾笑道“你昨兒沒站出來我便知曉這兩人怕是狠角色了”
“可不是么”梁紅巾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臺面前一邊看溫明棠做長壽面一邊說道,“且不說那氣息吐納、走路步伐什么的,左右說了,以你的天賦也聽不懂”
正做長壽面的溫明棠抬頭瞥了她一眼,悠悠道“我確實聽不懂”
就如同梁紅巾聽不懂溫明棠同她說的做菜的火候一般,這氣息、步伐什么的,聽上一百年她也不會明白。
對溫明棠的回答并不意外,梁紅巾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道“你沒注意到那兩人露出袖口的虎頭刺青”
這個她當時只注意瞧那兩人的絡腮胡子了,倒是未注意手。
不過于梁紅巾這等人而言,大抵是出于一個“武才”的本能,一聽對方那氣息吐納,覺得是練家子,比起臉來,更會本能的去看對方的手同腳,看拳腳功夫。
“那露出袖口的手腕上有半截刺青,是虎頭的。”梁紅巾說道,“前幾年,江湖中就有這么群手上有虎頭刺青的亡命之徒”
說起這些江湖軼事來,梁紅巾簡直如數家珍。
眾人哪里聽過這么多江湖事的原本坐著的湯圓等人聽到這里,忙跟著起身走到梁紅巾身邊聽她說江湖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