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紅巾的感慨聲中,那薄可透光的牛肉下了鍋,甫一入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顏色由紅轉淺,生熟之間統共不過數息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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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巾看的忍不住唏噓了一聲,道“你們這些廚子的刀工真真是好,半點不比我們這些慣常使刀弄槍的差”
溫明棠聽的忍不住搖了搖頭,將鍋中的酸菜牛肉煲轉到小砂鍋中,點綴上花椒、干辣椒同蒜末,只待飯前最后的那一勺熱油了。
溫明棠這里的午食備的差不多了,千燈鋪子里的對峙卻徹底陷入了僵局。
先皇御賜的那寫著“千燈鋪”三個字的匾額歪歪斜斜的掛在鋪子門前,素日里闊綽氣派,非富貴者不得入內的鋪子里也如那撞歪的匾額一般一片狼藉,鋪中先時動手反抗的伙計同護衛都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堂里,那江家公子江承祖的手被反剪在身后,形容狼狽,丟在身邊的是一柄玉色的刻刀
雖說穿著匠人的灰黑圍裙,人又被反剪著手頗為狼狽,可那俊秀的眉眼在滿堂人群中看起來還是頗為出挑的。
難怪便是偏執自私如元三小姐,都為他皮相所迷,至此都不肯攀咬出他來
劉元同白諸低頭看向這位江家公子,道“江公子,說罷”
“說什么說”此時的江家公子沒了先時被喚去大理寺問話時的坦然,聲音中多了一絲煩躁,“幾位大人即便是大理寺的人,無緣無故強闖千燈鋪,我江家便是拼盡祖業,也要告到圣人面前去問一問大人們究竟意欲何為”
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公子放心,元三小姐對你一片癡心,不曾出賣你,”白諸搖頭說了一句,便蹲下身,將玉色的刻刀拾起來,捏在手里看了片刻之后,開口道,“千燈鋪不是做燈籠的么江公子這承襲祖業的公子怎的操起了墓碑刻字的行當”
江承祖聞言正想說話,便見白諸自懷中取出一張紙,將其展開給江承祖看“那日我等請江公子過去問話,江公子自己寫的證詞,可還認得”
那些證詞不過是江承祖所寫中秋當日他在什么地方,同什么人在一起的證詞而已,證詞本身通篇皆是廢話,林斐問,他答,待到一旁的小吏將兩人問話過程寫罷之后,令江承祖謄抄了一遍而已。白諸指的也不是證詞本身,而是字跡。
“臨柳莊前那臨柳莊三個字的石碑是你刻的吧”白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