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掃了眼一旁還有的幾只泔水桶,這一只顯然是里頭最滿的,來回掃了一番這些宰殺攤之后,林斐開口問他“這泔水桶是你們合用還是分用的”
“也算是分用吧”光頭屠夫一邊磨刀一邊說道,“先時曾因宰殺之事鬧出過誤會,懷疑屠夫調換了宰殺的家禽什么的。大人或許不知曉,集市上這雞毛蒜皮的事情多得很未免到時候說不清楚要查看,一般而言早上第一單生意的廢棄濁物丟進哪個桶,便一直用那個桶,在換桶前便一直如此。”
林斐聽到這里,“嗯“了一聲,看向那光頭屠夫,面色平靜,目光卻是清亮無比“這幾個宰殺攤上的腥氣,你這攤上是最濃的,可是你的生意最好”
光頭屠夫聞言略略一怔,下意識的看了眼林斐,卻還是點頭道“是這般沒錯”說著又解釋了幾句,“買菜不是逛街,買菜的自沒那么多耐性,自是誰手快便來誰的鋪子前了”
言外之意,這么多人里頭,他手上的功夫是最利索的。
林斐再次點了點頭,伸手指向那滿的快溢出來的泔水桶,道“那這只泔水桶可是你在用的”
光頭屠夫掃了眼那泔水桶,應聲道“是我在用”
林斐聽到這里,打量了一番光頭屠夫的表情,卻瞇了瞇眼,道“里頭的味道不對,我要看看里頭的東西。”說話的工夫回頭看了眼白諸。
白諸當即會意,立時轉身快步向大理寺衙門的方向跑去。
小食無骨雞柳早早賣光之后,溫明棠便回了后廚對著一大塊肥瘦分明,頗為“漂亮”的五花肉下手了。
小食供不應求,倒不是不想多做些,畢竟一份兩份是做,五份六份也是做。只是那雞胸肉一日也就這么多,賣完便也沒有了,這一點是要考慮莊子上的食材供應的。
沒有雞胸肉,自有別的肉來湊。
今日紀采買從莊子上回來之后便興奮的將溫明棠拉到了一邊,而后便將一大塊長的“實在漂亮”的五花豚肉給她看,高興道“今日莊子上的豚肉長的頗漂亮,我一去便見不少人在爭搶,便連忙上前,好不容易才搶到了這么一塊”
平心而論,這一塊五花肉不小,若是一家子的話,夠吃幾頓了可若是放到公廚那么多人之間,怕是一頓都不夠吃的,是以,自不會用作正餐了。
不用做正餐便可用作小食嘛溫明棠便有一道自己都饞了許久的小食需要這般漂亮的五花豚肉來做。
聽溫明棠道自己都饞這小食許久了,紀采買立時來了興致,便干脆捧著牛乳茶一邊看她同阿丙、湯圓兩人一道做小食,一邊同他們閑聊。
溫明棠在做吃食上一貫是個“苛刻”的,待到同阿丙、湯圓兩人將這五花豚肉上的毛去除的徹徹底底之后,才將五花豚肉下鍋,同花椒、蔥姜、酒等物一道煮了起來。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湯圓正感慨著“拔毛不易,這小食待做好我定要頭一個來上一份”時,便見幾個差役面色嚴肅的進了公廚,而后徑自走到溫明棠面前,開口問溫明棠“溫師傅,可否問些關于這廚房里頭用刀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