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說尋常人,哪怕是再怎么有急事在身,要趕路,經過街巷轉角處也不可能不拉韁繩,要知道,這般做來,便是再如何厲害的趕車高手,都有可能出事。
也只有似這等人,能夠隨時脫身逃命的練家子才敢這般做來。
再者,如這等玩命一般趕路的多半是要急著帶主家去哪里有急事的,如此的話,身后的馬車里當是坐了主家的,而這輛馬車里,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哪有半點急著趕路的樣子
或許,急著趕路是假,急著送她上路倒是真的。溫明棠下意識的瞥了眼身旁的墻面,方才她正準備爬墻翻墻而過,不知是不是錯覺,似是聽到了墻面之內似乎有些微的嘈雜聲夾雜著一兩聲兵刃輕微碰撞聲傳來。
日常拿著菜刀做事,雖不是兵刃,可好歹鐵器相撞的聲音,她是熟悉的。
溫明棠擰眉看向那車夫。
那車夫卻是立在狼藉中先一步開口發難了“爾等是何人無緣無故出手對馬車動手,若是馬車里坐了我家主子”
話還未說完,便被林斐打斷了“你家主子是何人”
他一身常服,大理寺的腰牌也未墜在腰間,是以一時半刻,那車夫倒是難以判斷他的身份。
不過看林斐那一身氣度,再加上隨身跟著的護衛身手如此了得,車夫審視了一番覺得多半是哪家權貴子弟了。
今日一擊不中看了眼一旁蹭了一身墻灰,灰頭土臉的少女,車夫眉心又擰緊了幾分,不過很快便松了開來罷了,今日有旁人在場便罷了,來日方長
這般一想,便輕咳了一聲,語氣低了下來,對林斐道“我家主子乃笠陽郡主,因急著回去復命,急了些,這里同公子陪個不是”
祭出笠陽郡主也未嘗沒有震懾林斐的意思。笠陽王乃先皇堂弟,先帝在時,他雖說沒有同尋常寵臣那般鉆營“求仙問道”之事,卻也頗受先帝同那些“道長們”的信任,另一面,因著不“求仙問道”,當年一眾反對此事的官員對其印象卻也不錯。
左右騎墻,就連先時美人燈案中落馬的一眾宗室權貴都與其交好,可說笠陽王是將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做至了極處。
待到新帝登基,笠陽王日子依舊過的不錯,在朝中也算說得上話。
主動賠不是也算是一種退讓,足可見不止笠陽王這個做主子的八面玲瓏會做人,其女笠陽郡主連同府中的下人也同樣如此。
只可惜,他今日遇到的是林斐。
“你同我陪不是作甚你駕著馬車橫沖直撞撞上的是她。”林斐說著,看了眼那個護衛,涼涼的開口,毫不客氣的戳破了表面的和諧,“不帶主子駕車駕的那般快,是領命要除掉什么人了不成”
正在拍墻灰的溫明棠聞言頓時一僵,卻是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大理寺的林少卿從來都是這般有口直言的人,不是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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