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尚宮同殷四小姐是已故的原配所出,其父在原配在世時就同現任的繼室勾搭在一起了,若不然,也不會原配亡故之后沒兩年就將長女送進了宮,”溫明棠說道,“那時候的宮里頭是先帝總之,等同火坑。要不是殷尚宮自己出息,早出事了。”
個中的情形,被兄長送入宮的趙司膳自也清楚。她想了想,對溫明棠道:“同殷尚宮說上話容易,只是,她既沒有再堅持,定是知曉沒什么用處。你這廂若是什么證據都沒有,便是她出頭,也無濟于事的。”
“我知道。”溫明棠點頭,道,“所以今日只先問問趙司膳殷尚宮還好不好。”
趙司膳“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那你要快些了,且不說那笠陽郡主不是個肯等的人。便是她肯等,也得趕在我出宮前解決了此事,不然,待我出了宮,便要換個人同殷尚宮搭上關系了。”
溫明棠點頭,笑道:“我知曉。”
趙司膳略一思索,又說了起來:“殷家這事過去好幾年了,便是有什么證據也早沒了。再者,這種事皆是人證,人生一張嘴,正著說反著說都容易,”趙司膳想了想,又道,“殷小姐的事能被找出證據都不容易。再者這種事誒,這殷小姐會被笠陽郡主算計,把她當成交心閨蜜,想來是個善良軟弱又不大機靈的,不似殷尚宮那樣性子堅韌。這事翻出來,怕反而她才是最反對的那個,你在此事上做文章恐怕不美,等同重新戳她的傷疤了。”
聽著趙司膳所說的話,溫明棠忍不住感慨:這一開口,果然還是熟悉的趙司膳,考慮問題一直那般周全。
是以,溫明棠也不再瞞著她了,開口道:“我沒準備將殷小姐的痛處再翻出來做文章。再者這等事,我等覺得是件大事,可在有些人眼里怕是根本不以為意,還不如一點銀錢同好處重要。”
若不然,殷家怎么會撤了訴狀
一個時辰過的還真真快得很,溫明棠又細問了一些趙司膳宮里頭的瑣事之后,便有人在催了。
溫明棠記下了趙司膳要她提前幫著備置的物什之后,出了通明門。
才踏出通明門,便見趙由在不遠處朝她揮著手喚“溫師傅”了,看樣子,一來了好一會兒了。
待溫明棠走過去,才來得及喚了一聲“趙差役”,那廂趙由便開口了:“溫師傅,我們林少卿說了,你要去哪里讓我跟著您。溫師傅是不是要去城東勝業坊一帶的鋪子逛逛”
聽趙由準確的說出了“勝業坊”三個字,溫明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這種事到底還是林斐他們做的更得心應手些。即便騰不開手來,可她要做什么,他還是猜到了。
溫明棠點了點頭,瞥了眼手里雖還拿著才食完不久的臘汁肉夾饃的包裹油紙,肚子卻已然開始唱“空城計”的趙由,道:“走吧我等先去勝業坊一帶尋個食肆吃個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