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淋上清油,溫明棠也有解釋,她道:“草頭吸油,油大才好吃,淋上清油,不止好吃增味,還好看。”說著看向那廂已躍躍欲試,拿起筷箸想提前吃午食的幾人,見紀采買點頭之后,阿丙和湯圓便立時去盛飯了。
此時紅燒豚肉也已燉透了,外加一旁早已備好的豆腐菌菇湯,還有那木桶中的臘味燜飯,今日的午食照舊豐盛的很。
“還是皇后娘娘大方!”將舀好的飯碗裝入食盤中,看著被臘肉的油潤浸入味的燜飯,阿丙說道,“以往那飯里只能加點雜糧米又或者番薯什么的煮來悶了吃,今次內務衙門送來肉的多,能加臘味了呢!”
“也不知哪里來的那么多臘味?”湯圓聞言隨口道了一句,感慨道,“這些日子,天天送的,也不見得少。”
“臘味不比菜蔬什么的不能久放,腌了之后是能久放的。”紀采買說道,“與其說是皇后娘娘大方,不如說是內務衙門那庫房里藏了不少往年腌制的臘味,今次是開了庫房,便日日都能送些過來了。”
“有些也放的著實夠久了,雖說腌臘之物不容易壞,可也不是每一種腌臘之物都如那酒一般越久越香的。”溫明棠笑著說道,“開衙清庫存,我等還吃的高興,豈不皆大歡喜?”
幾人正說著,一旁將灶臺上的酒香草頭分好放入眾人食盤中的紀采買卻忽地“誒“了一聲,笑了起來:“今日一見那黃老大夫,我就在想他的名字了。只記得有一回聽到那黃老大夫的名字時覺得頗有意思,可今日見了人,卻是怎么都想不起來了。”說到這里,他看了眼手中的酒香草頭,笑道,“這菜倒是提醒我了,黃老大夫姓黃單名一個湯字,合起來便是‘黃湯’二字。”
“那這名字真真是又俗又雅了,一碗黃湯水,暖身呢!”溫明棠聞言笑著說道,而后又道,“只是文人雅士用這名字更合適些!”
“是啊!”紀采買點頭,卻是想了想,又道,“不過大夫用應當也不錯,很多藥里也是要用到黃湯的。”
“不過溫師傅炒這酒香草頭用的不是黃酒,是白酒。”一旁的湯圓吐了吐舌頭,說道,“跟黃老大夫的名字不一樣呢!”
“都是酒,經由烈火烹油的炒制之后,那酒味也早揮發的極淡了,醉不了人,只余酒香呢!”溫明棠笑著說道,“可見,黃酒、白酒要能入得多數人之口,而不止是嗜酒之人之口,dou是需經過烈火熬制,散了醉人之意方可的。”
“那黃老大夫這碗黃湯當年在宮里應當也沒少被烈火熬制過,若不然也不會有如今這般名望了。”紀采買看了眼食盤中的酒香草頭,順口接話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