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自己即便真是那位大人的子嗣,也賣不上什么價錢。”童正說到這里,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這些年身子骨不好,喉嚨里總卡著痰,雖不至于要了命,卻也不甚舒服,“不過我母親當年這一番風流賬倒是間接幫了我一把,若不然,我眼下這個人還在不在都不好說。”童正說道。
“父子之間如此算計……”一眾鄉紳聽到這里,忍不住搖頭,“何必?”
不過眼前這位若當真是那位大人的子嗣,哪怕不被承認,待借小戶之女擋完災之后,再想娶個帶萬貫家私的富戶之女,也更容易了。
沒辦法,攀附的這顆大樹樹干委實是太粗了!哪怕大樹不承認,且指不定與那大樹并無甚干系,卻也多的是人想上前攀附賭上一把。如此一想……他那母親不愧是劉寄這等謀奪旁人家私之人教出來的,便是風流,也知道選擇用處最大之人。
即便童不韋知曉這位童正的出身有問題,也不敢如何,只能有石入口,有口難言,摁著頭也要認下這個兒子的。
這般一想,想起童家大宅中的秦王東巡擺件,再想起那些民間野史的呂不韋、嬴政的小道故事,更覺耐人尋味。
野史自只是聽個樂的,不過童不韋、童正之事實在是很難不叫人看些個樂子出來的。
那劉寄父女委實是知曉如何給童不韋添堵,讓他有口難言的。
“我母親其實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誰的種,卻知曉給我取這個名字最好。不管如何,童不韋都不敢輕易對我下手了,”童正說道,“這般一想,或許沒有這筆風流賬,我反而不定能活下來。”
沒有這筆風流帳……那便是童不韋的親子,同那位大人沒關系了。如此……就算是親子,想到他家的家風,以及童不韋在外頭也不知藏沒藏了人,一眾鄉紳覺得好笑的同時卻又……深以為然。
這劉家的家宅眼下上頭掛了個童家的匾額,雖說童正也姓童,可姓童的未必只有他一個,劉寄父女已去世,這家財往后會不會分到外頭去還當真不好說。
“于母親而言,我這般……雖然難免被童不韋算計、針對以及起疑,可劉家的家財當是能保下來的。”童正說道,“我外祖將我母親當男兒養是有理由的,至少母親在保全家財之上盡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