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巾見狀沒有追問,只是跟著溫明棠離開了迷途巷,又往前走了幾步,兩人轉上了大道,徹底將迷途巷拋到了身后。
“竟是……過來看了!”不遠處二層食肆之上,舉著千里眼往這邊看的周夫子放下手里的千里眼,對身后眾人說道,“還真是沒想到啊!也不知是同那些閑著無聊的人一般好奇過來看個熱鬧,還是察覺到了什么。”
雖是對著所有人說的,可周夫子的目光卻是落到了角落里戴著冪籬的女人身上,顯然是在等她的反應。
“女人的心思總是細膩的,”戴冪籬的女人自是察覺到了周夫子的目光,干巴巴的說道,“她越長越大,自是不比幼童時那般好糊弄了,能察覺到什么也不奇怪。”
雖是耐著性子回答了周夫子,可語氣里的焦躁與不耐煩還是隱隱聽得出來的。
周夫子挑眉,問她:“怎的?有什么人惹你了不成?”
一句話便已道明自己的情緒又被他輕松拿捏住了,戴冪籬的女人頭低了低,哪怕隔著冪籬,還是下意識的垂下眼瞼,不敢與其對視,只是說道:“下午天窗邊跑來個耗子,嚇了我一跳。你等知道的,女人都是討厭耗子這等臟東西的。”
話音剛落,便聽屋里響起了兩聲輕笑聲,有人說道:“你這耗子王竟還怕耗子,真是沒想到。”
“我如今已不是耗子了,自然會怕了。”女人說到這里,冷笑了一聲,又道,“不過露娘以及那越來越像耗子的梁衍想來是不會怕的。”
雖是說的耗子,可里頭的意思,屋里眾人自是聽的出來。
“那露娘今日走了一趟渭水河畔,想是想好要去郭家安家了。”有人說著,目光掃視了一眼屋內,似是在同屋里什么人打招呼一般,笑了兩聲,說道,“也不知她要如何個逆天改命法。”
“若是當真能成……她在我這里就算是個凡間的能管重新投胎的活閻王了。”周夫子捋了捋須,接話道,“有這么大的本事,自是要給幾分面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