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行事之間極有章法,”子君兄打開自己身邊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藥箱,將其中一包放歪了的藥包重新放回藥箱格子之中后,說道,“真是叫人看的極為舒適。”他有但凡經手之物都需擺放整齊、工整的習慣,只要其中一樣未擺放整齊,便會覺得渾身不舒服,直至擺放整齊為止。
知曉他有這怪癖的眾人聽他這般說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周夫子捋須道:“你這等人確實是喜歡她這有章法的行事的,田家那位也一樣,看著有章法之事,便覺得舒服極了。”
“說實話,只要她那雷霆手段不是對上的我,我會一直覺得她這個人簡直令人舒服極了。”子君兄說到這里,對周夫子道,“你見到羅山之后,羅山怎么跟你說的?”
“她與林斐一道過去的刑部,兩人也沒說什么。林斐同羅山也只聊了一句,道‘聽聞溫秀棠裙下之臣不少’,至于俏廚娘……只是拿著那狼毫與銀花生出來揭發溫秀棠私藏銀錢。”周夫子說道,“余下的……兩人什么都沒做。”
這話聽的屋里不少人都下意識的身體后仰了一下,靠在了身后的墻面之上,脫口而出:“就這?”
“就這!”周夫子點頭說道,“我問的很是仔細了,這兩人就做了這個。”
“那這溫秀棠怎會被送走?”有人忍不住說道。
這問題讓周夫子有些詫異,似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出這話一般,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起來:“不是說了嗎?是羅山做的,他怕溫秀棠真同田家那位有什么,過后被田家的下黑手,是以趕緊跑去宮里揭發去了,直將這溫秀棠扔進宮里方才松了口氣。”
“所以,一切都是羅山在忙前忙后做的?”方才問‘溫秀棠怎會被送走’之人擰起了眉頭,“他先前自己家里的事都不見得這般上心,這事怎的如此積極?會不會是被這兩人利用了?”
“羅山覺得反而是他利用了那俏廚娘揭發溫秀棠藏錢的機會將燙手山芋溫秀棠扔出去了。”周夫子瞥了眼那人,說道,“我也問過他你這個問題,可羅山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當不是如此。”
“這兩人統共做了那么點事,而他害怕溫秀棠是因為那檔子事,可先時這兩人根本沒摻和其中,這種你情我愿的事,旁人哪能強行逼迫他二人?”周夫子說道,“至于林斐說的那句‘溫秀棠裙下之臣不少’的話,他先時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么新鮮事。”
“既先時就知道了,那先時為什么不急著將溫秀棠送走?”有人忍不住插話道,“偏這個時候……莫不是這兩人動了什么手腳?”
周夫子瞥了眼那個戴面紗的女人,說道:“因為羅山先時不知道田家那位也有可能是溫秀棠的裙下之臣。”
“至于為什么眼下會懷疑田家那位是溫秀棠的裙下之臣,”子君兄接話,瞥了眼那戴面紗的女人,“因為你等才拿著那田家的牌子去見過溫秀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