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角落里戴面紗的女人,倏然被眾人這般注視著,且還是難得的,并未帶上什么‘羞辱’之意的目光注視著,女人卻有些坐不住了,頂著眾人注視的目光,她一開口,還是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了起來:“不是你等讓我去尋溫秀棠的?看著我做甚?”
正是因為是他們出的主意,才會不吭聲,若不然早開口嘲諷起她來了。
聽了女人這話,眾人搖了搖頭,有人轉向周夫子,問道:“所以,這意思是若不是我等拿著田家的牌子去見溫秀棠,羅山還不會忙前忙后的幫著那俏廚娘將溫秀棠送走?”
“不拿田家的牌子還能拿誰的牌子?”子君兄搖頭道,“雖也不定要田家的,可但凡能拿著一塊牌子直接見到溫秀棠的,那牌子管他姓田還是李,都是能炸了溫秀棠那魚塘的大魚,羅山一樣會如現在這般忙前忙后的幫著那丫頭將溫秀棠送走,結果與現在沒什么兩樣。”
“所以,我等要么就放著溫秀棠那顆養了這么多年的棋子別管,讓她等同是廢了,要么便拿著田家的牌子去見溫秀棠,讓那丫頭‘幫’著我等把這養了這么多年的棋子廢了?”有人出口冷笑了一聲,語氣頗為不是滋味,“若這一切不是巧合的話,那丫頭打從一開始就是想廢了我等養的棋子不成?”
“不是她做的,是羅山做的。”子君兄提醒那人,“她與林斐做了什么都擺在那里,那趕去面圣的是羅山,跑前跑后忙著把溫秀棠送回去補那些年逃脫的勞作的也是羅山。”
“哼!說到底還是一開始就選錯了人,這溫秀棠真是半點用處沒有!”那開口冷笑之人說道,“真是白費了我等這么多年的心思了。”
“先時只是沒動作,眼下有了動作,一個照面,便叫我等看清了這溫秀棠沒有半點真本事,也一個照面就叫我等明白了自己確實技不如人。”周夫子不知什么時候斂了臉上的笑容,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你等……可有發覺這丫頭做事委實有趣?”
被人廢了顆棋子還有趣?眾人瞥了眼周夫子,難得的沒有開口應和他的話。
周夫子卻并不在意,只笑了笑,道:“她……好似一直在等。”
“等我等出手去同溫秀棠接觸。”周夫子說到這里,頓了頓,同一旁的子君兄對視了一眼,又道,“我聽過有那名為‘鯨’的大魚會將自己的身形掩在江河湖海之中,任那風雨拍打自己也一動不動,最后甚至身上長出了水草,遠遠瞧著好似是那江河湖海之中的島礁一般的死物。這時,若有那等不知情的獵物當真將其視作島礁,卸了防備之心,踩了上去,那鯨便突然睜眼,死物瞬間變成活物,將獵物盡數吞入口中。”
“她是人,又不是水里的大魚。”先時那人聽到這話,蹙眉,似是有些不滿周夫子對溫明棠的夸贊,說道,“既然是因為我等有了動作才叫她廢了我等的棋子,那大不了不動作好了,如此……她又能奈我等如何?”
這話一出,便見對面的周夫子與子君兄瞥了眼角落里戴著面紗的女人,而后搖了搖頭:這女人都快被閻王爺敲門了?怎么可能不動作?就這般等死嗎?以這女人的性子……怎么肯?
“沒時間了啊!”周夫子唏噓道,“可見‘時間’是要珍惜的,千萬莫要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