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真無聊!”郭家大郎嘀咕了一句,忽地再次提起了一個好些天都沒有再提過的名字,“那個露娘那里可有什么動靜?”
正無聊的用筷箸敲打案幾的郭家二郎敲打案幾的手一頓,看向一旁的大宛王子,見大宛王子搖了搖頭,才道:“母親特意說過了,叫我等這些時日暫時莫同露娘接觸,也不知賣的什么關子。”
至于自己這些時日惦記露娘的事怎么會被楊氏知道的,兩兄弟卻是問都不問,顯然早已對自己身邊事遲早會被楊氏所知這一點習慣了。
“我這里也一直尋人盯著露娘,都說她幾乎足不出戶的,一直在她那宅子里呆著,那些恩客倒是依舊還未死心,日日過去看她。”大宛王子說道。
“我那倒霉自盡的十三叔若是沒死,也是會過去看她的。”郭家二郎嘀咕了一聲,又嚷了兩聲‘好無聊啊!’之后,說道,“家里人也不知在忙什么,成日早出晚歸的,十三叔那原配一家的事聽聞前些天就已經辦成了,既如此……也不知家里人怎的眼下還這般忙的。”
“不止家里人在忙,就連母親也忙得很。這些時日還回了好幾趟弘農楊氏,叫家里的幾個族叔都有些不滿了,嫌她回娘家回的太勤快了!”郭家大郎隨口應和了一聲,才睡醒吃過飯不久,明明覺已睡夠了,卻還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大家都那般忙,我二人卻是無聊死了。”
這兩兄弟一慣如此,尤其自上回將他納入自己人麾下之后,更是沒有半點遮掩的抱怨著家里那些事。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的,大宛王子將聽到的這些事一一記了下來,眼神閃了閃,笑著說道:“旁的我不知曉,不過東西易了主,要重新上手接管總要花費些時間的。不說旁的,就說那原配家中的酒樓才易了主,雖寫了你二位的名字,可還消重新修繕什么的,自要費些功夫。”雖說出這些話也不過是為了隨便接一接兩兄弟的話頭,可話出口之后,到底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動。
他來長安十多年才開起自己的第一家酒樓,自然知曉一家酒樓到手要花費多少銀錢、精力打點的。可從上回那小廝過來傳話開始,到眼下還不到一個月光景,那開在長安鬧市大街上的一家同他手頭酒樓差不多大的酒樓便已到了兩兄弟手中。
從盯上,到吃干榨凈吞入腹中,真正可說一句那十三老爺尸骨還未涼透,東西便已沒了。
這般平地起高樓,躺著吃飯睡覺間一座高樓便到手的速度實在讓人看的心驚不已。
當然,對于郭家兄弟這等早已習慣了這般奢靡過日子的人而言感觸不大。可于他,于外頭街上隨便哪一個人,哪怕亦是衣食無憂那等家中出來的,看著這般不到一個月光景的手頭進賬速度都是要被駭上一跳的。
他費了多少精力、銀錢、吃了多少苦頭外加十幾年光陰與那幾分恰逢其時的運氣才攢出的家當,這兩兄弟得來的委實太容易了!
真真是……外頭賭場里那等耗光手頭運氣的的賭徒都做不到一夜之間如此快的進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