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縱使那么多張相似的臉,用水洗去臉上的胭脂水粉之后,也只有面前的王小花與她最為相似。
也正是因為最為相似,眼下做的事……也驚人的一致,只是那手法……卻各有不同。
“露娘嫌自己眼下所擁有的銀錢太少,想要更多,那位宮里的花魁娘子也是,嫌自己有的太少了,想要更多。”王小花捧著手里的茶杯,說道,“可我不嫌銀錢少,溫小娘子當也不會嫌的。我等只會覺得她們這般為謀求更多的東西,而丟了眼下所有之物的舉動委實是浪費了。”
“那食譜的銀錢是我等所能賺的能力范圍之內的銀錢,”王小花說道,“但蹲在一旁撿些旁人不要的東西……我是不覺得丟人的。”
溫明棠聽到這里,也笑了,只是點了點頭之后,突地問王小花:“你那將軍身體可好?”
“很好!人的壽命這種事委實說不好的,有七老八十的年歲依舊硬朗的,亦有年紀輕輕便沒了性命的。”王小花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得償所愿的那一日,所以盡力的想要尋個人來幫我,”女孩子說到這里,認真的看向面前的溫明棠,“我在長安城里看了這么久,才發現……除了你這里或許會能讓我結個善緣之外,竟是找不到旁的愿意且能真正幫的上忙的助力了。”
這也是她不肯輕易要溫明棠眼下就給出感激與許諾的原因,她想要的助力需要放至真正關鍵之處,哪敢這般隨意揮霍與浪費掉?
吃過苦頭的人都是這般的謹慎、珍惜、不敢輕易揮霍那些眷顧以及重要助力的。
“有辦法自己辦到的事還是得自己辦,而眼下露娘與你那堂姐的錢……我覺得我二人并非拿不到。”王小花說道,“你我二人不會嫌她們手頭那點銀錢少的。”
露娘是什么人王小花已經說過了,當然,方才那一圈又一圈的啰嗦中,除了說王小花自己的事之外也沒有漏掉黃湯老大夫,這些事情溫明棠都一一記了下來。
“我確實不會嫌銀錢少的。”溫明棠點頭說道,“至于我堂姐的錢……她當年為求花魁的虛名既在教坊入了冊,只要有這個人的存在,那名下必有過了官府衙門的銀錢賬的。”
這些事自是去官府查一查便知道了,況且溫秀棠也只是進宮了,人又不是沒了,那筆銀錢賬……自然還是在的。
“人是不會憑空出現的,若是一個人活著,還在這世間,這吃喝拉撒便少不得用錢。可這個人若又是個官府銷了戶之人,那她這用錢的賬目便定是掛在旁的活人名下的。”有些簡單的道理其實不論是大榮還是幾千年以后的現代社會都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