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實話雖難聽了些,可好歹也是事實。這群奴仆欺主不假,卻實在沒有眼下就讓這于美人死了的理由。
“所以我等一想,還是那郭大夫人最有可能了,她先一步走的,且還說了要來見夫人的,待我等回來后,夫人就這般爬上屋頂被雷劈死了。”奴仆說道,“況且,昨夜我等才進京,買了這成衣鋪子,到成衣鋪子里落腳之事除了我等、郭大老爺他們以及這前東家之外,就沒有旁人了。便是有人想害夫人,也要能尋到住處啊!諾,郭大夫人便是知道住處的!且那什么不在場……不在場……”
“不在場證明!”白諸提醒這群奴仆道。
“對!那不在場證明我等是有的,畢竟我等一直在一起,那前東家也有,所以也只有郭大老爺他們沒有什么不在場證明了。”奴仆說到最后聲音越發小了,他嘀咕道,“真是想來想去,除了他們還有誰知道夫人在這里的?”
這些話雖有那奴仆的推諉責任之嫌,卻也是事實,更何況再論動機,此時看來也只有郭大夫人有明確的動機了。
“誰家大婦能見那外室好的?更遑論越是那等夫妻恩愛的,對夫君有感情的,便越發難受的厲害!”魏服點頭說道,“感情這等事一貫如此,越喜歡的,越受不了,越容易一時情急之下走了岔路!”
都查到這一步了,自是要見一見那位郭大夫人楊氏了。
不過林斐等人卻并未就此下定論,而是提醒那廂越說越發篤定楊氏殺人的奴仆們:“莫忘了,你家夫人是個瘋子,且昨晚就嚷嚷著不想活了,要死了,如此……會同以往遇到挫折事一般尋死也不奇怪!只是這次,沒你等在身邊看著,真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尋常人便是當真想要自盡,拿刀割腕也不定有那般大的勇氣當真劃拉的下去的,人求生的本能會讓其本能的生出抵觸之感。”林斐說道,“可你家夫人這等尋死慣了的,那刀片貼上手腕,是沒有這般大的抵觸之感的,因為習慣了!”說到這里,他指了指那于美人手腕處幾道淡淡的傷疤,顯然是先前割腕沒死成留下的。
即便用了最好的除疤之藥,依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這長安城富貴之處這般多,那高墻大院的后宅里這等尋死求人來看自己的戲碼也不少,多得是做戲之人一不留神假死成真死的令人唏噓之事。
“所以,若是如此,那她的死,你等奴仆欺主,看護不力亦有極大的責任的。”林斐說道。
幾個奴仆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拽了拽身上的衣裳:如此一來,名聲真是徹底沒了,也不知身上穿的用的賣了換與銀錢能換幾個錢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