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乍富的話當是不懼下一世重來的,讓你等重新投個胎,換個人生,你等可敢?”摸索著脖子里的白玉佛像,老者喃喃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不敢的。我這一世的享受靠的就是投胎,沒多少自己的真本事,自是輕易不敢重新投胎的。”
“你這話說的好似我等就敢重新投個胎再來一遍了!”撥著佛珠串的老者笑了,“這般一想,既賄賂不到閻王爺,這一世定然得享受個夠本,可不能輕易死了。”
這種話雖是心里的大實話,且也是自己人說的,可大實話到底難聽了些,是以屋內眾人搖了搖頭,心照不宣的止了這話題,復又說起了兵馬之事。
“所以,我等其實是不懼兵變的,畢竟那兵馬在我等手里。”有人接了話頭,卻依舊無法完全放下心來,又問,“我們的人調底下的兵當不會出現調不動底下兵將之事吧!”
到底是他們一手安排的人,里頭有幾個是有真本事的,還有多少是混日子的自是心里有數的。
“我不記得我等安排的那些人中有什么兵將奇才,”摸索著脖子里白玉佛像的老者點頭說道,“這個確實是要問清楚的。畢竟那邊關調來的兵馬太遠,不管是福是禍都能躲。可這長安城里頭的卻實在太近了,一旦生變,躲不掉的。我等這些人的性命靠的就是這六成安排的兵將。”
“若有真本事早上戰場殺敵,名正言順的走大道了,以那些年我等手中的權勢,便是三分的本事也能將他捧成七分,又怎會走我等這里開后門的小道?”安排了這些事之人說道,“這種事……呃……雖也讓各家尋武師自小學起了,可有些事實在強求不來的。所以這個……我等也只能劍走偏鋒。”
“如何個劍走偏鋒法?”摸著白玉佛像的老者問的很是仔細,顯然是頗為在意自己的性命的,“事到臨頭,若來的只有幾個將領,沒將底下的兵帶來那有什么用?”
“獨木難支,光活閻王一個人對上幾百上千的精兵也是不成的。”那摸著白玉佛像的老者說道,“你等需告訴我真到了那時,底下那些兵可會跟他們一條心,一道起兵謀反?”
“據我所知,那戰場上兵與將之間都是無數次生死之間結下的功勛與信任,似那等真正厲害,能讓底下士兵心服口服的大將那都是一聲令下,能讓底下士兵拋家舍業的跟他干殺頭的買賣的。似當年太宗皇帝便是如此,若沒有那御人的本事哪里干的了謀反的勾當?”撥著佛珠串的老者說道,“我等安排的這些人不用說我都知道沒這般厲害的御人本事,所以我等既讓他坐那個位子,領那個位子的俸祿了,自是要問清楚真到要用他之時他又要如何將底下的兵帶過來為我等助勢的?”
“都是自己人,也都清楚怎么回事有多少斤兩。所以,沒有真本事的話自也只能騙了。”那安排了這些事的人說道,“我也不想做這等下作之事,可實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