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著我弟兇做什么這兒不是還有一位嗎”身后傳來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她拎著一袋子剛洗好的桃子放在圓桌上,拍了拍現場唯一在抽煙之人的椅子靠背。
“姐,你可算來了,不然沒人給我主持公道,他們都欺負我年紀小,打不過他們,所以蹬鼻子上臉。”鄭安眼睛一亮,立馬狗仗人勢,挺直了腰身。
“少來這套。”秦政才不怕他們姐弟,伸出手接過晚來一步的人手中的奶團子,抱在懷里顛了顛,笑道“半個月沒見,重了不少。”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葉浦舟按滅手中的香煙,坐直身子,原本隱在暗中的臉也露了出來,用微啞的聲音道“聽戲呢。”
“我們先坐下。”江躍文知道葉浦舟向來重規矩,摟著妻子的腰,就將她往空座上帶,原本被秦政逗得笑個不停的小包子此刻也合上了嘴,直往他懷里埋,顯然是怕極了旁邊那個不茍言笑的叔叔。
場中恢復安靜,耳邊只聽得見幾道唱戲聲,一曲落幕,伴隨著零零散散的掌聲,演員們消失在場上,四周的電燈被點亮,昏暗的環境瞬間變得亮堂。
這時,秦政才看清葉浦舟身上穿的衣服,強壓下唇角的笑意,輕咳一聲“你怎么穿成這樣”
這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皆朝葉浦舟看了過來,臉色各異。
“我給選的,是不是很帥”鄭安這時候從一旁探出個腦袋,得意地挑了挑眉,緊接著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用略帶夸張的語氣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浦舟看上了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鄭琪原本正在啃自己剛才在路邊小販那兒買的新鮮桃子,聞言手一抖桃子差點兒掉在地上,幸好旁邊的江躍文眼疾手快給接住了。
“喪心病狂啊,真的喪心病狂,跟你我學生一樣大的年紀,你還真下得去手,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噎著。”鄭琪嘖嘖兩聲,頗為感嘆,誰知道一語成讖,他下手的真的是她的學生,當然這是后話。
葉浦舟淡淡抬起眼皮,聽見鄭琪的話,似乎覺得有趣,唇角往上揚了揚,身子微躬,雙手搭在膝蓋上,右手中拿著一個玻璃酒杯,冰涼的液體在里面晃動,配著銀色腕表,透出一股子迷人的慵懶勁。
酒浸染薄唇,將那抹淡色加深,襯衫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臂在冷光下顯現出一股近乎病態的白,皮膚下隱約可見血管青筋。
“我很老嗎”葉浦舟突然開口,扭頭看了一眼眾人。
“”
這話該怎么接能玩到一塊兒去的,年紀都差不多,要是說老,那不是自己罵自己嗎要是說不老,那確實是要比二十歲老的。
其中唯一一個比他們年齡都小上幾歲的鄭安卻大屁都不敢放一個,因為他無論怎么回答都是錯的,還不如裝死。
“沒事別來安陽街找我。”葉浦舟也不是真的要得到他們的答案,將空了的酒杯放回桌面上,隨之起身,“戲聽完了,我先回去了。”
“我們一起。”秦政緊跟在他身后,捏了捏酸痛的脖頸,滿臉疲憊地將小奶團子還給他爹,然后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追上了葉浦舟的身影。
鄭琪看著他們離開,過了一會兒,突然將視線投向江躍文,瞇了瞇眼道“你之前知不知道這事”
聽見問話,江躍文眼眸微閃,最后點了點頭“他穿的衣服就是從我店里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