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真心相交的朋友啊,難怪美景當前,都要飲酒作樂了。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欺騙我,我是真心拿她當知己朋友的,卻沒想到她從頭到尾連身份都是假的。”周叔頤滿飲一口酒,輕聲說著,“三年前,我已與她割袍斷義,只是最近,她出了些事。”
譚昭有些后悔留下來了,畢竟他實在不是多會勸人的性子“你很想幫她”
周叔頤卻嘲諷地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立場幫她站在世俗的層面上,我如果真的站出來,恐怕她的境地會愈發不好。”
算了,不勸了。
譚昭干脆送了瓶小酒給人“找樂子都不會,喏,請你喝酒。”
“什么酒”
周叔頤本來不是隨便喝別人酒的人,可這酒實在是太香了,一口下去,便覺得從前二十余年的酒都白喝了。
“你這酒,還有嗎”
“沒有了,從家鄉帶的,攏共就這么些,喝完就沒了。”他還得開酒肆呢,可不比從前大手大腳地送人酒喝了,“天快黑了,我得走了。”
周叔頤這才發現,行船早已又靠岸,他剛要站起來喊人,卻見自家的仆人早在岸邊等候“三少爺,老爺叫你趕緊回家出大事了”
另一頭,譚昭出城門恰好就遇上了裝完世外高人的鄧繪。
“你怎么也從城里出來”
“去落霞湖觀景了,做戲做全套,別說,落霞湖的霞光確實是極美的。”譚昭等馬車停穩,一下躍進馬車里,“你那邊怎么樣合川招了”
“你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去游湖了好過分”鄧繪控訴道,“罰你明天陪我來城中給合川定罪”
“你給合川定罪這不該是官府的事情嗎”
“官府那邊,辦事那叫一個墨跡,你看宋餛飩像是能等的人嗎”鄧繪將身上的障眼法去掉,畢竟裝高人嘛,他自己的臉還是太嫩生了一些,“所以,咱們還得稍微再使點勁,最好是能讓合川自己開口吐露罪行。”
譚昭卻覺得沒必要“合川既然犯下累累罪行,必然不可能輕言吐露,他要是真這么快松口,外邊的人只會覺得是你施法叫他開口的,而非他自愿真心認罪。”
鄧繪“你想得真仔細。”
“還好吧,基本推論而已,你與其叫他開口,不如讓苦主們開口,人如果不為自己的權益爭取一次,是不知道自己能辦成多大事的。”譚昭托著腮看人,“你就是他們愿意站出來的勇氣和底氣,鄧道長,你現在就是他們信仰的力量吶。”
鄧繪好半晌沒說話,許久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譚昭,你真的很會用陽謀。”
光明正大地對付人,還叫人全無招架之力,這光是想想,就爽翻了,他忍不住有些好奇“你綁定的系統,不會是什么爽文打臉系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