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人似乎不這樣覺得,甚至覺得那種特殊的肥皂味兒挺好,是一種區分階級的手段。能夠時時刻刻保持清潔,有足夠的肥皂隨意使用,以至于身上都是這種味道,本身就至少是中產階級了。
“挺好聞的,是白十字街嗎”愛倫向薇薇安打聽這種淡香水的出售地。只能說這類淡香水確實很便宜,即使是勞工家庭,只要男主人工作穩定,家里的妻女也不是不能用上。
愛倫的父親在船廠做工,母親為商店計件做一種襪子,家里只有兩個孩子其中她也能工作,多少掙一些錢了。
雖然還是在窮人之列,但在美林堡數以百萬計的底層居民來說,她家又算是富人了。所以她偶爾可以向父母要求留下幾個便士,除了在外工作的時候肚子餓了,買個帶汁兒的布丁什么的,還能攢起來買點兒想要的東西。
一條緞帶、一塊二手的絲綢手絹極有可能是小偷的銷贓貨、一盒漂亮的別針或者一瓶淡香水。
薇薇安說了香水在哪家商店購買的,就站立在廚房門口張望“媽媽,需要我來幫忙嗎”
“哦,你別進來已經結束了,別弄臟了裙子和頭發。”奧斯汀夫人飛快制止了薇薇安。
愛倫不經意瞥了一眼薇薇安,又進廚房了準備完奧斯汀家的晚餐后,她帶著奧斯汀夫人交給她的錢以及食物,其中食物包括一塊面包,一根香腸,一小碗罐燜菜,回了樓上自己家。
愛倫家一家四口,租了兩間房,這在勞工家庭是比較少見的,他們大多一大家子住一間房。甚至更加艱難的,會日租房間的地板給無家可歸者,以分擔租金從這也可以看出,愛倫家確實是底層居民中的富人了。
愛倫家今天的晚餐是馬鈴薯、卷心菜和米布丁,唯一的肉是一片培根,放在了一家之主的盤子里愛倫家除了一家之主的父親可以每天吃到一點兒肉,其他人都是每個禮拜吃兩次。
不過自從愛倫在房東家幫傭后,每次帶回來的食物都會有一點兒肉就是了。
愛倫的母親很快將香腸和罐燜菜分到了家庭成員的盤子里,又給愛倫的盤子里添了卷心菜和米布丁,馬鈴薯就不用了,她有面包可吃。
愛倫說起了薇薇安的猩紅熱已經完全好了,奧斯汀太太不必再照看生病的女兒,可以自己處理家務,就不用她去幫傭的事。
“哦,那可真遺憾,我還以為奧斯汀小姐即使痊愈了,奧斯汀夫人依舊會考慮雇一個雜役女仆呢”
愛倫聽著母親的嘀嘀咕咕,想到了什么,忽然說“雖然家務繁重,但奧斯汀夫人依舊不差使薇薇安做任何事不用說洗衣和烹飪了,就連縫紉都很少讓她做呢。”
愛倫對薇薇安談不上惡意,只是薇薇安因為上輩子的印記,加上奧斯汀夫妻寵愛,以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來說,確實是充滿了不合時宜非要說的話,這種情緒類似于大家都是一樣的,憑什么你就往上跳這樣的。
相比起嫉妒,其實這更接近于不服氣。
然而忙于生計的父母顯然不在意這個,愛倫的母親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那沒什么的,奧斯汀夫人肯定打定主意要將奧斯汀小姐嫁給一位富有的紳士呢,所以她不用懂得那些奧斯汀小姐將來會長得很美的,她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