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的語氣是緩慢而堅定的,他拒絕了莫嘉娜公主的邀請雖然說是拜訪,但那實質上就是一種邀請。
莫嘉娜公主倒是沒生氣,她以前又不是沒被霍夫曼拒絕過如果她會因為這個生氣,就不會再做邀請了。她只是搖了搖頭,說“沒想到您還是這樣,您現在已經不是大使了啊,根本不必擔心惹上麻煩你們女王陛下的隨行人員,看起來都被佛羅斯姑娘們迷住了,今晚會是個美好的夜晚的。”
迷醉的佛羅斯宮廷,比和禮蘭宮廷更加紙醉金迷,更多了一種墮落和沉淪。這種氣質,某種程度上都可以被總結為傳統了,從菲利普十二世,甚至更早以前,佛羅斯的宮廷就是以奢靡享樂、縱情聲色聞名的。
跳舞的大廳里,幾乎每一個人都噴香水,各種香水味混雜。再加上香爐里燃燒的香料、鮮花的氣味、食物的氣味,這些好聞的氣味混合成一種奇妙的味道不難聞,是好聞的,可是聞得多了,讓人頭暈腦脹。
“說起來,真要感謝貴國呢”莫嘉娜公主又說。
“您看看吊燈和壁燈吧,現在都換成汽燈了,真的比過去燒蠟燭明亮多了,而且長期來看,居然開銷更多聽說這是貴國的發明。”
競技場宮等于是沒經過煤氣燈,直接進入了汽燈時代。主要是因為要用煤氣燈,前期投入會比較大,而且還要布置管線。這對于經費始終緊巴巴,而且老舊地已經不適合再糾纏一種管線的競技場宮,實在是太難了
相比之下,汽燈就要好多了。隨用隨點,單價是高了一些,但沒有預裝門檻啊。對于只能小修小補,根本不能重造的老舊建筑,要適合的多。事實上,競技場宮這邊,是一些住客自己買了汽燈來使用,成為風潮,然后才推動宮廷換汽燈的。
說實話,這有些不大容易,之前點蠟燭的時候,可是很有一批人是既得利益者,要從蠟燭的種種耗費里得利的其中大的,有再采購階段就分錢的,小一點的,還有水果處的人,他們可以拿走每次宴會后用剩下的蠟燭頭
不能小看呢,蠟燭這種東西,此時大多按重量算錢,燒剩下的蠟燭并不大影響價格,關鍵是重量而一場宴會,消耗的蠟燭都四、五位數了,即使只是蠟燭頭,重量也是很可觀的。
蠟燭大量換成汽燈的事兒,是因為國王和王后的命令,才推行下去的。而且汽燈本身的采購也賺錢,后續也會有一些耗材,大家分一分其中的利益,雖然不能和過去相比,但也勉強接受了。
不然呢為了在蠟燭上撈錢,拒絕國王和王后的合理要求嗎雖說,佛羅斯宮廷的廷臣和仆人是出了名的不馴,但也不能到那地步吧
霍夫曼看了一眼跳舞廳到處可見的明亮汽燈,簡直像一個個的微縮太陽,在那里放射著光芒。他沒有說話,而莫嘉娜公主也不以為意,雖然霍夫曼是和禮蘭人,但也不代表和禮蘭的事他都知道,汽燈而已然而,霍夫曼卻恰好真的了解,比絕大多數人都了解。
汽燈廠也是奧斯汀家的生意,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大家看到奧斯汀家,首先想到的都是可麗,日進斗金,妝點著女士們臉面的可麗。相比之下,無論是汽燈廠,還是制藥廠,都鮮為人知。
和莫嘉娜公主跳完了一支舞,霍夫曼就退到了一邊。其實早有人注意到了他和莫嘉娜公主的情況,有人小聲議論“如果紐蘭公爵是一位親王殿下,他和莫嘉娜公主倒是很相配。”
這其實就是在說,如果霍夫曼不是私生子,而是婚生子就好了。一個王子,哪怕沒有當上國王,也是很容易封為親王的。這樣,娶一個公主也算是順理成章然而,話說回來,如果霍夫曼是婚生子,他就該是現在的和禮蘭國王,而不是什么親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