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孔多莫伯爵和霍夫曼說話的時候,麥爾頓侯爵夫人的女伴們也靠了上來,特別是斯賓塞子爵夫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夫人,怎么樣紐蘭公爵的態度怎么樣您覺得這樁婚事有可能嗎”
麥爾頓侯爵夫人還沒說什么,另一個一起來的女伴就呵呵一笑說“你剛剛不是看到了嗎我覺得事情很難辦,紐蘭公爵看起來對侯爵夫人不是特別有禮呢大概是夫人說了什么讓公爵覺得冒犯的話吧。”
“或許公爵就是厭惡結婚,所以哪怕只是提到結婚,都會讓他走開。”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侯爵夫人最大的武器也失效了”這個女伴輕輕展開自己的扇子,仿佛自己是很客觀地就事論事,沒有別的意思一樣,說“看起來紐蘭公爵對于夫人您的魅力無動于衷您在他那兒也沒有更多的面子呢”
麥爾頓侯爵夫人的眉毛揚了揚,這是她心情不大好的標志,見到她這樣,大概就知道她的心情不太好了。不過揚起眉毛的麥爾頓侯爵夫人并沒有立刻發作,而是依舊可親可近、笑意盈盈,微微點頭說“我在公爵那兒的確沒有更多的面子”
“公爵好像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不大通情理但你放心,克萊爾,只要我答應了的事,一定會盡力完成。”說這句話的時候,麥爾頓侯爵夫人完全是志在必得
斯賓塞子爵夫人也滿臉笑容,像是一點兒也沒聽到女伴剛剛的質疑一樣,對麥爾頓侯爵夫人全是信任。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除了您我還能相信誰呢而且您的信譽嘛,沒有誰會懷疑的一直以來,您想要得到的、做到的,就沒有不成功的,是不是”
麥爾頓侯爵夫人再次恢復了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神秘笑容,目光時不時掃過舞池,但沒有特意去看霍夫曼她今天一晚都沒有下舞池,似乎是在配合霍夫曼演戲,真的崴了腳,不能跳舞了。
而當賓客散盡,舞會之后宵夜沙龍也散了后,麥爾頓侯爵夫人和兩個女仆待在自己的化妝室里毫不意外,麥爾頓侯爵夫人由自己專門的化妝室,獨立于起居室之外,是附屬于臥室的一個小房間。
坐在梳妝臺前,她在女仆的服侍下,一點點卸掉妝面,露出真實的面孔其實卸了妝的麥爾頓侯爵夫人也還不錯,沒有卸妝前青春少婦,卸妝后立刻變長輩的差異。卸妝后的她確實老了一些,膠原蛋白、鈣質等等的流失是從不會放過誰的。
但即使是這樣,也比她真實的年紀還要年輕不少,而且問題大都是可以通過化妝解決的問題由此可見,麥爾頓侯爵夫人對自己真的是非常嚴格了,一直以來節食就沒有停止過,養護頭發和雙手也做得很仔細
有些問題可以通過化妝來解決,就還不是大問題。這就像是后世的娛樂圈,能通過化妝解決的問題簡直不是問題化妝不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上濾鏡,用特別的打光,實在不行還能后期修圖呢
不過,此時的人的想法肯定和后世的人不同,至少麥爾頓侯爵夫人面對鏡子里真的已經不再年青的自己,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忽然碰的一聲,一瓶冷霜就被砸在了玻璃鏡上,玻璃鏡子倒是沒碎,但那瓶冷霜幾下跳到了地上,里面的冷霜膏體都甩出來了。
這嚇了兩個服侍的女仆一跳,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并沒有發出多余的聲音,只是放下了手,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麥爾頓侯爵夫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只手撫上臉頰,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后的兩個女仆“我已經老了嗎難道我已經不再有吸引力了呵呵,紐蘭公爵,格林威治家的血脈”
兩個女仆根本不敢說話,麥爾頓侯爵夫人也不在乎只是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又點點頭說“繼續梳頭吧。”
為了保養頭發,她每天睡前睡后都會用馬尾刷子梳頭幾百次。而一個女仆梳頭時,另一個女仆就在給麥爾頓侯爵夫人涂抹雪花膏雖然在可麗的宣傳里,冷霜是晚霜,雪花膏是日霜,但具體怎么使用,依舊是使用者本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