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下印象,然后再慢慢扭轉壞印象,變成好印象。
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介意這件事的樣子,非常平靜但約瑟芬并不這樣認為,剛剛他同麥爾頓侯爵夫人的交鋒也是這樣平靜的,難道要說麥爾頓侯爵夫人那樣的表演,連他一點兒心湖漣漪都沒有激起嗎
霍夫曼本來選擇這里,就是因為這里不起眼,而此時不起眼的地方,往往燈光不會太好。離這里最近的一盞汽燈,都在他后方的拐角處。所以此時此刻,約瑟芬抬頭看他,能看到一小片陰影灑落在他的臉上。
這個時候,約瑟芬才想到,這位紐蘭公爵的母親,紐蘭伯爵夫人曾令一位君主神魂顛倒,被稱之為和禮蘭玫瑰。繼承了很大部分母親長相的男人,即使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依舊有一種獨特的俊秀。
約瑟芬睜大了眼睛,想到了這個男人拒絕麥爾頓侯爵夫人時的冷漠,那是與自己曾經的丈夫完全不一樣的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跳變快了一些。
“您不必抱歉,但下次請不要這樣失禮了。”霍夫曼的表現挑不出毛病來,此時的紳士原諒一位女士的小小失誤本來就是應該的。即使這失誤相當失禮,也不會擺在明面上,叫人難堪。越是生疏,越是要周全女士的自尊心。
“是我只是很想知道麥爾頓侯爵夫人的事,所以沒有想偷窺您”約瑟芬甚至承認了偷窺這個詞,以顯示自己的誠懇。
“這樣有些不大好,是不是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就是這樣笨,一直不算了解上流社會的復雜規則,在奧馬爾的時候,就搞砸過一些事,現在似乎又要搞砸了。我才來美林堡多久啊,就得罪了麥爾頓侯爵夫人,我還能在美林堡呆下去嗎”
仿佛是長久以來的委屈找不到人傾訴,此時此刻,沒什么交情,反而能說這些了這顯得有些突然,但從情緒上來說是合理的。
而一旦接受這合理的傾訴,很自然就會生出一些同情、憐憫。
如果說,麥爾頓侯爵夫人一貫以來的策略就是強勢,那約瑟芬則是示弱,黑蓮花的芯子演白蓮花畢竟她沒有麥爾頓侯爵夫人那樣的積累深厚的權勢,強行強勢也很難成功,還是白蓮花更適合當下的她。
霍夫曼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這位名聲在外的索爾多伯爵夫人一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立刻說什么這倒是不讓約瑟芬意外,一位女士言談中提到了另一位女士對自己的迫害,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該保持穩重才對。
如果真的隨意就開口,反而不像這位紐蘭公爵傳聞中的性情了。
“雖然有些唐突,但我可以向您請求一件事兒嗎”這也是約瑟芬的經驗,對付霍夫曼這類身份地位足夠高,也不是情場浪子的正經紳士,比起在他們面前如何表現,展現自己的優勢,更有效率的是示弱,最好再請求他們幫幫忙。
男人總是喜歡顯示自己的能干、可靠的。
見霍夫曼沒有說話,約瑟芬便繼續往下說了“社交季,如果您府上也有晚宴,您能邀請我嗎我實在是沒法子了,大家似乎都受到了侯爵夫人的影響如果沒有您這樣人物邀請我,我大概會面對更多的輕視和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