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業大人也驚愕地看了祁云崢一眼他的字一字難求,今日居然親自寫題紙給監生們
“為了避免大家爭搶,學生便斗膽,將那題紙上祭酒大人寫字的部分,單獨撕了下來。”江眠月一面說著,一面從自己懷中,取出了那份撕得歪歪扭扭的題紙來,雙手捧上。
祁云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見她手指微顫,耳根泛紅,低頭不敢直視他。
他睫毛顫了顫,垂眸冷聲道,“收起來吧。”
“謝祭酒大人。”江眠月重新將紙折好,收進懷里,繼續低頭說,“劉監生實際上便是為此而來,他知道學生隨身帶著大人的墨寶,便跟來想要看一眼,因實在急切,情急之下,便抓住了學生的袖子。”
“學生看來,劉監生并非有惡意,此事實屬誤會。”江眠月輕聲說,“只是對祭酒大人的憧憬之情過于急切了。”
祁云崢緩緩垂眸。
司業大人聽完她的話,轉頭看向劉欽章,“劉監生,此事屬實”
“屬屬實。”劉欽章緊張地話都說不利索,“學生,學生實在急切,用錯了法子,驚擾了江監生,請,請二位大人責罰。”
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江眠月只慶幸剛剛自己在堂上順手將紙塞進懷里忘記拿出來,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只是不知道,自己這蹩腳的招數,能不能蒙混過去。
眾人靜靜等著祁云崢開口,給此事定論。
一陣秋風吹過,吹起外頭的槐樹葉子打著旋兒亂飛,陽光下,祁云崢面容平靜而溫和,“司業大人,煩請您讓方監丞去廣業堂一趟,弄清此事是否屬實,若屬實,劉監生,你公然拉扯江監生,念你觸犯,處以禁閉一日。”
“是謝祭酒大人”劉欽章心中一陣后怕。
江眠月替他說話,都要處以禁閉一日的處罰,若是剛剛她在祭酒大人面前告他一狀那后果,劉欽章想也不敢想。
司業笑了笑,知道祁云崢這處理方式已實屬寬容,若不是江眠月,這小子恐怕要爬著回去他朝著劉欽章招了招手,“來吧小子,我帶你去關禁閉。”
劉欽章耷拉著腦袋走了。
江眠月感覺到另外二人的腳步漸漸遠去,依舊低著頭,不敢動。
因為祁云崢依舊站在她的面前,如一座山,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陽光。
剛剛有旁人在,還不覺得怎么,如今只剩下她與祁云崢兩人,她陡然間便緊張起來,身體如同有了天然的記憶,一靠近他便想要躲開。
“祭酒大人”江眠月忍不住輕聲道,“學生,還、還要去拿飯。”
“為何幫他。”祁云崢忽然問。
江眠月腦子嗡的一聲,渾身的血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