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崢眉頭微蹙。
“只是公主之事,傳出去到底有損皇家顏面”皇上暗示道。
“臣,明白。”祁云崢道。
“恕之,和樂公主之事,便到此為止,這次的事情,日后絕不會再發生。”皇上眸光定定看著他,作最后的安撫。
“是。“
“前陣子你有奏疏上說,國子監監生身體瘦弱的問題。”皇上立刻轉了話題,不再提和樂公主一事,“朕看了你的革新案,不錯,便按照恕之的辦法行事,不過光在伙食、藥材和習武方面下功夫,朕總覺得還少了些什么。”
皇上摸了摸下巴,“不如,辦幾次長跑賽之類的活動,活躍活躍國子監那死讀書的氣氛。”
“”
“年輕人,死氣沉沉的倒也極沒意思。”皇上笑道。
“是。”祁云崢冷著臉應聲。
“靜安她”皇上忽然開口問。
“靜安公主一切安好。”祁云崢道。
“也好,不必太過照顧,多加磨練她那軟糯的性子。”皇上道。
“是。”
話到如此,便也沒什么可說的,祁云崢又報了些常規事項,說完之后,便告退離開。
他的身影剛御書房,御座側面的龍鳳屏風之后,便有一錦衣華服的女子走了出來,抱住了皇上的胳膊。
“父皇,您不是說這回不能護著我嗎”和樂笑得燦爛,倚在皇上身邊,“您口是心非。”
“和樂啊和樂。”祁云崢走后,皇上頓時變了臉,罵道,“你去國子監瞎鬧什么”
“兒臣沒有瞎鬧,兒臣也是為了父皇的壽辰做準備呀,順便去看看三妹,她隱姓埋名去國子監念書,著實辛苦。”
“日后少去。”皇上沉沉道,“祁云崢此次算是留有余地,不然按照他的行事,如今早已是滿城風雨,他若是聯合百官上書,朕騎虎難下,保你也保不住。”
“父皇顧及那祁云崢作甚”和樂不滿道,“不過是個從三品祭酒罷了,他若是這般一呼百應,便不該留他在朝中,待日后位高權重,豈不是功高震主”
“說得輕巧,如今百廢待興,朝中無人,朕都快累死了,你倒是給朕找出幾個能人試試”皇上反問。
“那國子監不一堆”和樂說到此,像是想明白什么,忽然說不下去了。
“你知道就好”皇上沒好氣道,“此事你有錯在先,玩鬧可以,別糟蹋了朕的好苗子。”
“罰十天的禁閉。”
“父皇”
國子監的大槐樹下,司業大人與張懷寧博士正坐在石凳上,一人手持黑子,一人手持白子。
秋風吹拂,二人靜靜看著棋盤,手指微動。
槐樹葉落在棋盤上,司業大人的手輕輕伸過去,捻起那片樹葉,可一不小心,小拇指卻碰到了張懷寧博士的白子。
“欸你這個鬼靈精,怎么動我的棋子。”張懷寧博士氣怒不已,“快還原。”
“嘖,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司業大人用手輕輕撥了撥那個白子。
“不是這兒,剛剛這個白子明明在此處。”
“我記得就是這里,你別動,誒誒誒誒你怎么這么不要臉皮,張博士啊“
“你還說我,你這個老東西”
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誰也不肯低頭。
“司業大人。”忽然,一旁傳來一個溫和地聲音。
“喲,祭酒大人回來了。”司業大人立刻起身上前,張博士也立刻與他頷首。
司業大人一看祁云崢此時的模樣,只見他一幅高森莫測的模樣,一時間門猜不透他的心情,不禁問道,“怎么,皇上不給銀兩嗎”
“給了雙倍。”祁云崢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