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不疼”陸黎書握住他的腳腕輕輕揉弄,血液不通恢復后的酸麻被稍微緩解。
“有點酸。”
“趴好,給你揉揉。”陸黎書將他放下來,許青靄屁股上落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下意識捂住回頭。
“你干嘛”
陸黎書拿開他的手,一只手握住他左側臀瓣。
許青靄下意識爬起來,結果這個姿勢反而像是把屁股遞到他手里。
“知道疼還敢畫這么久,把我上次的話當耳旁風了。”陸黎書輕拍了他屁股一下,“趴好。”
許青靄忐忑趴好,臀部肌肉不由自主地緊繃,等待下一個巴掌的到來。
陸黎書的手在他腰兩側穴位上輕輕揉按,力道與位置拿捏的非常好,很快驅散了酸痛不適。
許青靄放松下來,發出很輕很舒服的輕哼。
“你不是說不會按摩嗎明明按得那么舒服。”
許青靄哼著氣譴責,邊指揮他“左邊一點,太輕了重一點,哎太重了太重了,痛痛痛”
陸黎書往他屁股上輕拍一下,“別亂叫。”
許青靄小聲“哦”了聲“叫也不讓,你怎么那么專制啊。”
陸黎書低下頭靠在他耳邊,說“因為真的很”
許青靄側頭,看著他唇角含笑補了一句“欠操。”
轟。
許青靄整個人燒起來,磕磕巴巴道“我又不是不是叫那個。”
陸黎書淡淡道“如果你是叫那個,我會讓你連叫都叫不出來。”
許青靄簡直聽不下去了,被按著的腰眼都在發酸發麻,連忙爬起來不讓他碰了。
陸黎書隨手拿起他擱在桌上的畫,狀似不經意地問“什么時候開始學的畫”
許青靄一怔,隔了好幾秒才說“十五歲。”
陸黎書有些驚訝,短短五年已經畫得這么好了,想必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心力。
“為什么學畫不覺得辛苦么”
許青靄微抿了下嘴角,輕笑了下說“我奶奶嗯其實我沒怎么見過她,也沒有記憶,她去世的時候我才剛一周歲。”
陸黎書靜靜聽著。
許青靄說“我的名字是她取的,說希望我像云氣一樣自由,還有我的小名,阿霏,是煙霏云斂的意思,是指煙靄飄散,云氣密集的樣子,她說自己這輩子活的不自由,希望我自由又快樂。”
陸黎書輕道“我的阿霏一直很自由,很漂亮。”
許青靄耳朵微熱,好半天才找回思維,又繼續說“她給我留下很多信,說我抓周的時候抓了她的畫筆,覺得我以后一定是非常棒的畫家。”
陸黎書一點點引導他“然后呢”
許青靄這次有些難以啟齒,停了一會才說“不過我爸爸爸媽媽不太喜歡我學畫,我只是看著奶奶那些畫隨便涂涂,也沒想過做畫家,后來忽然有人跟我買畫,我才發現畫畫可以賺錢。”
陸黎書指尖微緊,如果不是許廣成他本可以好好學畫,如果不是因為缺錢,他又不需要學畫。
那個唯一對他好的奶奶,卻沒有辦法給他留一絲一毫的回憶。
許青靄只能依靠著照片想象她的好,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嘗到一絲溫暖。
也許他一畫畫就沉迷不是因為錢,是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是絕對自由和安全的。
陸黎書一想到這里,只覺得上次給許廣成的教訓太輕了。
他死都不夠彌補許青靄一絲一毫。
“那你呢”許青靄側頭問陸黎書“你說你以前很叛逆,為什么現在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陸黎書說“年紀過了。”
“那你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叛逆啊,是”許青靄話說一半,突然收了聲。
陸黎書說“嗯,意外之后沒人接手公司,我只好收起叛逆,這個理由還算過關嗎”
許青靄對人的情緒很敏感,總覺得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情并不像語氣那么輕松。
他伸出手臂輕輕抱住陸黎書的肩膀,小聲說“我在的。”
陸黎書心被燙化掉,隔了許久才啞著嗓子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