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也沒用”應隱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緊閉著雙眼“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不識好歹不吃敬酒,以為商邵要動怒離去,沒想到太子爺本尊卻只是沉沉舒了口氣。
再開口時,語氣又恢復到了那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沉冷“怎么會沒用如果你今天真的遇到了危險,這通電話就有用。”
應隱怔住,合掌的手不自覺垂到了胸前,雙眼一瞬不錯地看著商邵。像個在祈愿的小女孩。
俊儀實在太不機靈,因而得以從這男人的氣場中逃脫,天真疑惑地問“為什么不再打個電話確認呢只要再打一通,就不用這么大動干戈了。”
雖然她問得有道理,但應隱只想求她停止冒犯這個男人“對不起商先生,我助理她”
商邵臉上沒有任何一絲不悅,頓了一息,垂眸注視著應隱“想過,只是怕威脅到你的安危。”
程俊儀突然就臉紅了。偷偷的,她是為她老板臉紅的。
應隱啞口無言,被助理的不靈光傳染,心里卻有浪潮似的,一陣沒過一陣。
兩人半晌無話,商邵目光一動,看到了她肘側的濃重淤青。
“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應隱條件反射就去捂,但她這次徹底懂了什么叫“捉襟見肘”,捂了左手露了右手,左右手互相捂住,膝蓋也把她出賣了個徹底。
“拍戲弄的。”她索性很大方地揚起唇,展示給他看,明媚且無所謂地笑“很正常的,只是不太漂亮。等上映了,我請商先生去電影院。”
三言兩語結束,該道別了。
滿公司的人都還在等著,商邵簡單地告辭,臨行前忽然又想起什么,腳步停了一停。
“你好像很喜歡穿睡衣開門。”
語氣很淡,但耐人尋味,不知道是質問、疑問,還是提醒。
應隱神情一慌,條件反射低頭去看。
她穿了內衣的,只是這條翠綠睡裙吊帶比較長,露出兩根細致的鎖骨,大片雪白肌膚下,曲線隱約起伏。
不是不雅觀,只是美得太強烈。
應隱噎住,怪他,但底氣不夠,所以一開口就慫了,聲音小下去“明明是商先生每次過來都不打招呼。”
那一瞬間,一直默聲候著的康叔,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看到商邵勾了勾唇,笑容極淡,像是拿她沒辦法。末了,抬起手,漫不經心地揚了下兩指,算是道別。
電梯在走廊盡頭,離得遠。走廊暗紅描金,中式邊案上的大花瓶里插了幾支蘭花。畫面俗不可耐,應隱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他這樣的人出現在這里,真算是紆尊降貴。
電梯門閉合,沉降下去。應隱撫著光裸的臂,舒了一口氣回到房內。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香港的號碼。她接起,心跳莫名快了一些。
明明剛才才道過別的。
對面的男人聲音醇而充滿磁性,聽到聲音,眼前便總不自覺浮現他那雙眼。
他的語調紳士高貴,英倫式的,又漫不經心“應小姐,我想這次你該存好了。”
應隱“嗯”一聲,腳步停了下來,纖瘦白瓷般的背貼上雪白墻壁,垂著頭,一雙蝴蝶骨感受著墻的涼意。
“存的什么”
應隱不敢存他的名字,像天上月,高不可攀。她未著顏色的雙唇輕啟,舌與上顎齒關輕輕擦著,擦出三個動人已極的發音“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