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車送上來時,跟著一塊兒上來的還有失魂落魄的商明羨。
“到底是cy、cathre還是fiona”
商邵一邊親自檢查菜品,一邊詫異地問“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三個是誰”
“都不是”商明羨瘋了。
商邵“噓”了一聲“別吵她。”
又沉吟一陣,命人換了支佐餐酒,撤了兩道較重的法式燉肉,吩咐完這些,他才轉回注意力,順便道“客房里的水不夠,等下讓人送一箱上來。”
哪用等下他現在說了,自然就有人去安排了,倒是明羨怔了一下“你不回寧市了又在這兒常住”
商邵笑了一笑“沒有,過兩天就走,是她愛喝水。”
兩人說話聲量壓得很低,應隱從短暫的補眠中醒來,沒聽見人聲,只聞到食物香氣。她本來就累得昏脹,又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哪有空仔細想,下了床便下意識往餐廳走去。
穿過起居室的門廊,她低頭系著浴袍的腰帶,又將長發從領間撥了出來。人聲倒是聽清了,她愣了一下,想回避,但已然來不及
商邵陪著商明羨邊走邊聊,似正要送她出去。
一時間,六目相對三面相覷,腳步生根空氣凝固,獨有商明羨頭上一圈問號如有實質。
三個人“”
應隱咕咚吞咽一下,驚恐的目光本能地投向了商邵求助。商邵倒是冷靜,抵唇細微地咳嗽一下“明羨,這是”
商明羨一摸額頭“我發燒了,我先走”
應隱只在拍攝廣告片的那天,以及后一年的圣誕點燈儀式上跟她見過、聊過、吃過飯。在她印象里,商明羨是一個說話做事極其利落,情商又很高的女強人,有她在場,所有綺邐人的精神面貌都截然不同。
她絕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把她的大女人金主嚇到精神混亂口不擇言
商明羨要走,商邵也沒留,由著她自行消化。走之前,商明羨鬼使神差地回眸,再度看了眼應隱
“那個”她的手指停留在鎖骨和脖子之間。
浴袍領子微敞,露出修長脖子和半截鎖骨,上面幾處薄櫻色痕跡,在應隱如玉勝瓷的膚色上十分明顯。
只要是個成年人都看得出,這是何等激烈的情事后,才能留下的。
知道應隱在他家人面前臉皮薄,要是明羨再多說兩句,她恐怕又要自閉很久。商邵低調地遞了一個眼神給商明羨,警告她不要多嘴。待人走后,他十分自然地幫應隱攏了下衣襟,輕描淡寫道“領口開了。”
餐備得十分豐盛,但應隱惦記著馬上進組,因此只吃沙拉,還是被商邵逼著才喝了小半碗粥。
“明羨她不要緊吧”她一小口一小口抿著粥。
“不要緊,本來就要告訴她的。”商邵剝了只蝦,很自然地遞到了她嘴邊,“吃一點,蛋白質。”
應隱不得不張嘴咬住,細嚼慢咽著,慢吞吞地反應過來“你給”
“沒有。”商邵知道她要問什么“我連自己都伺候不明白,怎么伺候別人這種事,只是最近才剛開始學著做。”
應隱得了便宜還賣乖,咬著小銀匙,下巴微仰,唇撅著,眼神靈動,但偏偏就是不看他。
“商先生不是一個紳士嗎”
那模樣真像個小女生,商邵瞥她一眼,不經意地笑“紳士和伺候人是兩回事。”
“那我再吃一個。”
商邵更笑,明明剛摘了手套,聞言又重新為她戴上。他骨子里的優雅,做事與講話一樣,有一股勻緩的高貴、賞心悅目,就連剝蝦也不會例外的。
應隱看他剝蝦看得十分認真,冷不丁聽到他問“是不是可以見一見我那些煩人的兄弟姐妹們了”
“不要,”應隱倏然緊張起來,脫口而出“太快了”